給了自己一個十分之中二的理由,哨兵伸手握上門把手。
門把手閃過一道微弱的光芒,成功感應指紋確認身份,門鎖解開,開學後第二次回到自己宿舍的鄀九州猶豫了一下,開啟門。
宿舍中空無一人。
鄀九州就站在門口,把心中列出的第一個可能——小白臉生病了沒睡醒——劃掉,他左右看看明明沒有多大變化卻感覺十分陌生的宿舍,到底沒有走進去。
他後退一步,關上門。
那個小白臉,到底去哪裡了?
不會是被人堵在路上了吧?
幾乎是本能的,精神力湧入各個感覺器,站在門口分辨了一下,鄀九州尋著殘留的氣味和幾乎找不到的腳印,開始了他的尋找。
就像幾百年前,矇昧時期的哨兵追捕自己的嚮導一樣。
他追到了醫務室。
站在醫務室大門前思考了片刻,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穿著,走向前臺。
面前漂浮著幾個光屏的前臺嚮導小姐聽到有人敲了敲桌子,一抬起頭來滿眼都是某年輕哨兵那張俊臉。
絲毫沒有覺得自己使用美人計有哪裡不對的鄀九州微笑問,“對不起,我的室友住院了,我能問一下他在哪個病房嗎?”
“好、好的,當然了,”前臺的嚮導小姐面頰上飄起兩朵紅暈,她認識眼前的哨兵,知道他是目前學校裡最好的幾隻潛力股之一,調整了一下表情好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垂涎,將工作守則完全忘在腦後的她說,“請報出你室友的學員id。”
鄀九州:“……”
這種東西他怎麼知道……等等他好像真的知道。
小白臉在安老師那裡報過一次來著。
但是他是什麼時候記下來的?
他深呼吸幾次,按捺下暴躁,報出了那一長串數字。
前臺嚮導飛快操作記下,片刻後抬起頭露出一個嬌羞笑容。
“他在七樓第三手術室,正在手術中,距離結束還有一段時間,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在這一等一下……覺得無聊的話,我可以陪你聊聊天,做一個……暫時連結什麼的?”
嚮導小姐簡直在說我們打一炮吧,如此明目張膽讓鄀九州嘴角抽了抽。
“啊抱歉,”他好像說真的似的,“我很擔心我的室友,所以我還是在手術室外等吧。”
“哎……”
未等前臺嚮匯出聲挽留,他就一溜煙的消失在電梯口。
進電梯的同時,他還將外面那張醫務室地圖給記了下來。
七樓,第三手術室。
等等,這個位置,好像並非平常開放的手術室吧?
心中疑惑漸起,看到緊緊關閉的手術室大門,他徘徊幾分鐘,果斷走進一邊的監察室。
為了防止動手術時哨兵醫生被外界打擾,所有醫院的手術室都是隔音靜室,只有為了防止意外而專門設在手術室旁邊的小監察室才能透過雙線電磁傳播聽到手術室中的聲音。
潛伏成績只比夏佐低一份的哨兵悄悄潛進監察室,放大的聽覺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
——操縱者三代?
第18章 不是本意的本意
黑髮的哨兵下意識抬起身體,往前靠了一點。
監察室裡反常地沒有人,但是鄀九州沒有掉以輕心,光是進門前透過門縫粗粗一掃,他看到的攝像頭就不下五個。
說起來攝像頭的這個數量……也有些反常了啊,又不是有金庫一類的地方還需要多角度監視,這裡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院而已。
躲在死角的哨兵試圖調準眼球的焦距,但是哪怕他能遠望到數千裡之外的事物,只要不會透視,他也沒辦法將自己的視線穿過障礙物。
嘖,那個桌角實在是太礙事了。
還得在出去一點。
他屏住呼吸,仔細傾聽五個攝像頭極為細微的變幻視角的運轉聲,計算著監視的空當。
還有三秒,兩秒,一秒。
來了!
鄀九州搶著機會從桌角後探出頭,第一眼看向操作檯上漂浮的幾個監視光屏。
三個並列的光屏上,只有最後一個光屏中有人活動。
穿著白大褂的幾個醫生圍成一團,而他尋找的那個人正無意識地躺在中間的手術檯上。
後頸蒼白的面板襯著鮮紅的肌理,顏色對比下無比刺目。
若不是還能看到被切開的創口邊露出一角的動脈血管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