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的人,這會兒果然出現了。
一身雪白衣衫的男人,同隨行的黑衣男子低聲交談著什麼,見到和雷後,臉更黑下了幾分。也不言語,漠視和雷抬手試圖招呼的動作,在門廳某接待姑娘處簽到後,徑直進入了內堂。
看著那一黑一白的身影離開,和雷摸摸鼻子,壓下心中失望,把目光又調回不斷湧入的人流。
不過是不經意的一幕,卻恰好被二樓下來的有心人瞧了去,因傷未愈的瘦弱人兒,在這一刻突兀的笑開了懷。
表演被矇混了過去,比賽就不同了,瞧剛才和雷與那白衣人的模樣,好戲終歸是要開演了。
想到這兒,一掃連日來的不如意,龍寶兒隨手奪過路過某丫鬟的托盤,便扮作下人打探訊息去。以多年來在煙花之地的豐厚經驗,不出半刻,寶兒就得到了上佳機密──白衣人與和雷關係非同一般,而且極有可能是多年宿敵。
趁機表達了自己對和雷的不滿,博得對方讚許後,寶兒開始暗暗計劃,要怎樣施計把風月居最受寵的寶座給奪回來。
昨夜的小小伎倆,在風行為他檢查傷勢時露出破綻,雖然隨後趕來的月影並未多言,但龍寶兒明白,因這假意跌跤罷演一事,他的形象與地位已受到了極大威脅。
剛剛與住在貴客房內的兩位客人溝通後,已達成了初步協議,只要尋個適當契機來實施,定能達成所願。
“寶兒,你還在哪兒愣著幹嘛,快來幫師父們打理來賓的食宿。”月影的招呼,打斷了龍寶兒的思緒,卻也給他製造了新一輪的機會。
咧嘴一笑,暗叫一聲正是時候的寶兒,朗聲答道:“好的,徒兒這就來。”
待他離開後,走廊上某扇緊閉的房門突地從裡面被開啟了,黑衣男子探頭出來看了看,轉頭朝屋裡喝茶的某人道:“你真要參加比試,還由著那個笑得很怪異的龍寶兒攪和這件事?”
“是。”簡潔的回應,把即將到來的故事高潮提前揭曉。
黑衣人不再說什麼,只點頭,微笑,順手關上房門,留給喜氣洋洋的風月居一抹隱患。
而樓下風月居大門口牌匾下,尚不知大難臨頭的某人,還在苦哈哈的迎接賓客與陸續趕來的對手。
耗去了大半天的時日,和雷終於招呼完了所有來人,顧不上尋思師父師伯是怎樣在一夜間召集來如此多的廚藝高手,就被拖拽著來到大廳,與廚界同仁一起聽風行嘮叨。
當和雷打著哈欠揉揉犯困雙眼時,恰好聽到了一個足以令他下巴久久無法閉合的驚恐訊息。這訊息促使對本次“成名戰”並不上心的和雷,一下屏息斂神,有了認真對戰的心思。
原因無他,全源自剛剛月影拉出來的最終獎品是某位“風月居新頭牌”。
而這位眨巴著無辜大眼的頭牌,好巧不巧正好是能夠引發和雷莫名心跳加速的金毛小子──泉。
不斷在心中告誡自己,改變心態決心全力迎戰,是因為看不慣旁邊那些腦滿腸肥的色狼對泉流口水,並非對那金毛小子有什麼不軌心思。縱然有,也是大勢所趨大家所逼,怪不得他。
如是心理建設一番後,和雷雄赳赳踏步上臺,牽起泉一隻略顯冰涼的小手,開始了長達半月的廚神大戰、漫漫征途。
作為擂主的他,將在未來的十五天中,力拼各方高手,方能得到“廚神”之名,並獲得主辦方風月居友情贊助的獎品──頭牌一位。
簡單午餐過後,第一輪賽事便開打了。
因為前來的都是各方廚界精英,所以並沒有什麼初戰復戰雲雲,有的,全是由和雷一個人接招的車輪式挑戰賽。
評判則很公平的由在場所有人擔當,規則也很簡單,誰的菜餚被在場賓客們吃得最多最快,誰就獲勝。
當然,這其中唯一的不公正地方就是,和雷作為擂主,他做的菜式在幾日內會被對手們很輕易的食用到。而這點,所有參賽者都不會有意見的,擂主嘛!當然要比較吃苦耐勞勞苦功高一點才行了!不然,就換人當好了,反正風月居頭牌的床上功夫是聞名遐邇的。
當然沒人知道,那是龍寶兒創下的好名聲罷了,這金髮新人完全沒那種能耐。
廢話不多說,挑戰賽正式開始。
由抽籤決定的首位挑戰者,是來自西域的金馬藩王私家御廚,人家帶來的是看家美味烤全羊。
而沉吟了半晌的和雷,則很沒創意的說要跟風做一道烤全宴。雖說大家都不明白其“全宴”的意義,可單憑一個烤字,就讓一干挑戰者很是鄙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