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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你在自殘,舒懿,”鄭瀚第一次面對少年叫對方的名字,“你最需要的,是心理醫生。”

作者有話要說: 請原諒我犯懶。

☆、N(一)

我詛咒神,一如我詛咒我自己。 ——題記

“我不需要心理醫生,我很好。”舒懿輕佻地笑著回答。

“你需要。”鄭瀚的表情更加嚴肅,“舒懿,有童年陰影的不只是你一個人。”

“我的爸爸,他……”想到往事,男孩的嗓音有些喑啞,“他在外出打工的時候出了意外,兇手至今仍在潛逃,我甚至都沒見到他的屍體。我是在農村長大的,沒了父親之後只有母親一個人做農活,她的辛苦我都看在眼裡,所以我知道自己不能就此消沉。在不知道的地方失去重要的人,這樣的傷痛讓小時候的我覺得生命太過脆弱,脆弱到一眨眼就會消失,但我不會因為生命脆弱就放棄活下去,那是傻瓜才會做的行為。我拼命學習,考上大學,甚至選擇這個職業都是為了守護脆弱的生命,我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人在我面前受傷。”

“我會守護你的,一定會的。所以,不要再自殘了。沒有什麼挫折是人無法克服的,也沒有什麼坎坷能讓人臣服。不要向心中的軟弱低頭,絕對不要。”

面前的男孩表情嚴肅的絮絮叨叨,舒懿卻只覺得自己越發想笑,最後他終於笑出了聲,“忠犬,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這幅樣子很像個老媽子。”

絮叨的話語猛然止住,鄭瀚不可思議地看向少年,卻發現對方笑得更加天真爛漫。

“舒懿……”鄭瀚有些不知所措,諾諾地叫對方名字卻根本不知接下來要說什麼,只能望著舒懿心裡著急,就在他準備隨意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如果想去死就乾脆一點。”

“頭兒?!”聽明白內容的鄭瀚猛地向走進來於謙低呵,但後者卻全然不在意,穿著深紫色風衣,筆直站在原地,“你那種傷口還不能致命,想要乾脆利落的死就割斷頸部大動脈,想死得痛苦緩慢就去割腕。”

“頭兒!”頭兒的話讓鄭瀚幾乎嚇傻了,不由得握拳,向著于謙大喊。

“你閉嘴。”于謙狠狠呵斥鄭瀚一聲,目光卻是坦率又冷銳地望向舒懿,“自怨自艾算什麼本事,你能想到以身為餌這種險招,就該有承擔失敗的覺悟,何況你並沒有失敗。”

聽到對方最後的話語,舒懿驟然一驚,“你什麼意思?”

“我看到他了。”不想于謙接下來的話更加勁爆,“他就在對面的樓房裡,從窗戶裡看著你所做的一切,雖然帶著面具,但我知道他就是韓英野。”

“你以為他會現身?”于謙氣得冷笑,“你是腦殘嗎?那麼多小說白寫了?”

“發生這種情況前你是不是應該跟我們說一聲,好讓我們有所準備。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但殺人是犯法的,而犯人最終都會受到法律制裁,”于謙鈍了一頓,“也只能受到法律制裁。”

于謙說完,面容突然柔和起來,聲音卻仍舊冷靜沉著:“我的父親在我七歲時候就殉職了。舒懿,你要明白這世界上不單單隻有你一個人痛苦,每個人都會有痛苦的時候,但生命不全是由痛苦構成的。不能克服痛苦就去接受痛苦,但是不要以接受為藉口去自殘,那是在自欺欺人。”

“你也就只到這種程度而已,懦弱又害怕受傷就把自己蜷起來,扭曲自己原本的意志,最終變成不可抗力的奴隸。”于謙說完猝然轉身,“真正的痛苦不是承受痛苦,而是將所承受的痛苦變為動力。”

“那是為被傷害的自己所做的最好回擊。”

說完,于謙的身影就消失在舒懿的視線裡,對方的脊背至始至終都挺得筆直,表情冷靜沉穩,理智得像一臺精密的機器。

舒懿忍不住笑了出來,瞥向鄭瀚的目光滿是笑意,“他總是這樣?”

鄭瀚不明白少年為何笑,但卻仍是老實地點點頭。

舒懿笑得更大聲,驀地伸出手摸摸鄭瀚的頭,讓後者僵在原地,“你知道忠犬和傲嬌在一起會怎麼樣嗎?”

理解不能的鄭瀚搖搖頭。

舒懿又是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他們倆在一起,他有資格獲得幸福。”

鄭瀚不確定少年口中的他是不是指頭兒,也不太明白什麼忠犬和傲嬌,所以他迷惑地望向少年,對方卻只是神秘的一笑,轉口道,“帶我去醫院。”

張翰的雙眼猛地瞪大,在對方說完的瞬間就打橫抱起了對方,也不管少年有沒有被自己的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