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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舒懿不敢不動,他甚至不敢揣測男人有什麼深意,“床”這個多義的詞對於一個耽美寫手來說,寓意再豐富不過,然而舒懿什麼都不敢想。他只是麻木又順從地走到床上,然後躺下。

後腦勺碰觸枕頭的觸感讓舒懿疼得倒抽一口氣,把他疼得齜牙咧嘴,而在餘光無意中瞥到男人的身影,以及男人拿在手中東西后,舒懿覺得自己的頭皮不止發疼,還發麻。

“不要……”求饒的話語說出口時都變成了意味不明的聲音,舒懿竭力搖頭,身子也劇烈地顫抖起來,他甚至不顧疼痛,想要再次站起,男人的話卻將他釘在原地。

“你不動的話,我只廢掉你一隻腳。若是你動了,那麼我也不介意將你的四肢都廢掉。”

舒懿在男人說完的時候猛地呆在原地,強撐了許久,他終於忍不住啜泣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遇到這種事情?這種毫無緣由的暴力為什麼會落到他的身上?滿是淚水的雙眼哀求地望向站在床邊的男人,但男人卻絲毫未動搖,“再這麼看我,就挖掉你的眼睛。”

“反正像你這種人,有沒有眼睛都沒什麼差別。”

舒懿瞪大雙眼,他不懂男人的話!什麼叫像他這種人?他只是一個外地求學的學生而已,再就是網路上的三流寫手,他根本就未招惹過面前這個男人!

他甚至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做什麼工作。男人這樣折磨他,有什麼目的?

然而男人沒有理會舒懿,只是自顧自地說,“左腳還是右腳?”

舒懿沒有回答,他將目光移到旁邊慘白的牆壁上,拒絕透漏任何訊息。

“那麼,就是右邊了。”男人說完就前走一步,用命令的語氣開口,“看著你的右腳。”

“我要讓你親眼看著自己的腳被廢掉。”

舒懿沒有動,生理性和心理性的淚水源源不斷地流出,大腦內嗡嗡作響的雜音讓他思緒混亂,甚至說不出任何討饒的話,就連呼痛都無法做到。但在良久的忍耐和沉默後,舒懿默默看向自己的右腳。他已經徹底明白了這個惡魔的本性:他以看到自己痛苦為樂。

這樣殘酷的獵人不會對獵物有任何憐憫之心。

說到底,獵人與獵物的遊戲再漫長,再有趣,最終的結果都會是獵人捕獲了獵物——以他想要的方式。

努力睜大雙眼,舒懿死死盯住自己的右腳,而看到這場景的男人終於微笑般勾勾嘴角,他將從陽臺拿出的大型錘子拿起,然後心滿意足地向著少年的右腳砸下。

骨頭錯位的悲鳴清晰可聞,舒懿狠狠握緊拳頭,額頭因為疼痛而汗流不止,他本就白皙的臉變得更加蒼白,幾乎到了慘白的地步。黑色的雙眼滿是淚水,而在淚水後卻是一條連著一條,盤根糾錯,相互糾纏撕扯的血絲。

舒懿很清楚自己的右腳算是徹底廢了,這個毀掉他的男人絕不會為他找醫生來治療,所以他明白自己再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樣行走的事實,就算骨頭生長了,最終也只能成為一個跛子。

這件事情對於一個前幾十分鐘依舊靠自己的雙腿正常行走,去市場買菜的人來說太過殘忍,殘忍到即便內向孤僻如舒懿,也忍不住怨恨憎惡起男人。

殺了他。只要他還活著,就一定要殺了他。

如果活著不能殺掉他,就算變成厲鬼也要糾纏他糾纏到死!

握緊的雙手滿是汗水,青筋暴起,手指根根發白。舒懿深深地呼吸口氣,在確認自己將這恨意全部烙刻在靈魂深處,即便死都不會忘記時,才放縱自己昏了過去。

而就在舒懿昏過去的時候,男人一向沒有什麼波動的臉突然浮現出一絲扭曲的,奇怪的表情。

這是種與男人嗜血氣質十分不符的感情,以至於男人自己也覺得新奇和疏離。這種感覺……

男人微微垂下眸子,僵硬的面孔最終勾起一個冷虐的微笑。

這種感覺……他還以為經過這麼些年的逃亡,自己早忘了當初的事情,卻沒到記憶這麼忠誠,一直牢記著那些回憶。

作者有話要說:

☆、S(四)

當舒懿醒來的時候,男人還在他身邊,就坐在他的床邊,正開啟電腦看些什麼東西。舒懿淡漠地瞥了一眼,立即就確定男人看的是他寫的小說。

臉上黏膩膩的感覺不再,應該是男人在他疼昏過去時為他清洗的。想到此,舒懿忍不住在心裡冷笑,將手掌握成拳頭,狠狠錘了一下床。

男人聽到聲音很快轉過身,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