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想要過來救我,卻被他狠狠壓在地上,撕扯衣服,用力揪著頭髮,桎梏得動彈不能,然後……就在我的面前,被汙辱了。
“卡納死也想不到吧,你會這樣躺在我身下,哈哈,你看,如今……他根本沒有能力保護你!”那名獸人一面凌辱,一面瘋似的朝母父大吼。
而我緩緩睜開眼,看著遠處被汙辱的母父,他嘴裡忍著疼痛的呻吟,眼眶含淚,身體隨著那個獸人狂暴的佔有而不停顫抖,像是脆弱的樹枝一般,我的心如刀絞。
腥味飄散在空氣中,是那麼的骯髒,我從沒覺得血的氣味,如此令人厭惡。
……
後來我們還是逃了出來,在那個寒冷的冬夜,母父帶著重傷的我,逃走了。
一路上,看著鼻青臉腫的母父,我什麼都沒說,只是緊緊抱著他,我心中有說不出的難受,可我一句都說不出來,我大概明白母父為什麼會願意承受這般痛苦,正如那個卑鄙獸人說的一樣,奪權失敗的父親“意外”死去,而我作為父親的兒子,理所當然會被處死或者流放。
母父不願意我受苦,所以哀求那個獸人,甚至……暴露了自己族人的行蹤。
所以他內心如此煎熬,所以他不敢回家面對族人,所以回去之後,被族人那樣冷漠對待,他也一句怨言都沒有。
獸耳族非常厭惡出賣族人的母父。
在他們的眼裡,母父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背叛者,從當初不顧一切跟父親離開,到後面告知雪狼族他們的行蹤以至於許多雌性被抓走,受到許多慘絕人寰的對待,有些人死掉了,而有些所幸得到救援回到族裡,見到母父自然是恨得牙癢癢。
還有我。
這個身上流著雪狼族血統的孩子。
我,就是母父赤裸裸背叛族人的證明,而我也是母父不得已回到族人身邊的原因──因為除了這裡,我們真的沒地方可去了,母父生了重病,已經無暇照顧我,他不願我死去,自始自終只想到我。
為此,就算被族人揍得鼻青臉腫,我也從不還手。
為了母父,我不能。
然而,母父卻非常難過。
“對不起……”躺在病床上憔悴不堪的母父抱著我,“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的緣故……害你……”指尖小心翼翼摩挲著我臉上的青瘀,他不停流著淚水。
其實我並不怨恨獸耳族,在他們眼裡母父的背叛絕對是無法原諒,然而我卻也無法討厭母父,因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所以我不會怨恨他深愛的族人,不會怨恨他在黑牢之中仍能使他露出笑容的家鄉。
可我低估了人心的怨恨,在母父病入膏肓的時候,我聽聞唯一好心來治療母父的布萊斯說,只要有獸耳族人願意獻出一些獸血給母父,他就會好起來,於是我連夜跑去敲門,每一家每一戶我都沒放過。
那個寒冷的夜晚,無論我怎樣乞求,甚至下跪,都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我們。
甚至連母父的哥哥洛林一家都不願意──他們只是抱歉的看著我,然後默默關上門。
那天晚上,母父去世了。
我呆呆跪在母父冰冷的屍體前,一滴眼淚都沒有,我握著母父的手,感到背脊麻木到冰冷。
眼前是無盡的黑暗,世界彷彿頃刻間崩塌了。
第二天,那些拒絕我的人竟然來到我家,帶著抱歉小聲對我說:“我們沒想到會這樣,其實我們也不是真的想讓他死去……”
然而,遲來的善意已經不能感動我。
母父已經死了,被他深愛的所有害死了。
每個人都是兇手,包括我。
望著自己背對夕陽的影子,那黑暗就像是逐漸變大的絕望,當黑夜降臨,我將不復存在,我想到母父為我受的苦,仰頭看著他消瘦不堪的面龐,還有枯瘦如柴的身體,淚腺終於崩潰。
那天開始,我變得狂躁,憤恨,我死命破壞眼前的一切,我拼命毀壞,毀壞這曾經讓母父幸福卻最終麻木不仁令他死去的部落,我感到自己瘋了,越來越暴躁,越來越不受控制。
直到我咬傷好幾個孩子,族裡人終於無法容忍我,要將我趕走,然而──
“把他留在我身邊吧。”一道清冷的聲線打破空氣中的沈悶。
我仰頭,對過那雙紫色的眼眸,內心一驚。
紫眸……純血?
如今獸耳族唯一的年輕純血,便是族長,薩拉。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直到他走到我面前,垂下眼緊緊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