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也許是吧,反正無論在哪兒,我都是不被需要的存在,不被需要,不被任何人承認,不被他人所愛。
唯獨,他。
──番外篇?白狼之聲──
一開始,我的使命是監視獸耳族長薩拉的一舉一動,並且在必要的時候,帶走幾名獸耳族雌性,獻給雪狼族。當然,我並不是一開始就願意這麼做,儘管獸耳族對母父和我不好,我也並不想害他們,因為這些是母父的族人,而這裡,是母父日夜思念的家鄉。
在被囚禁的那些個日日夜夜,我曾無數次聽母父說道自己的家鄉,那青蔥的山林和水晶般的潺潺溪流,還有常年纏繞在高山上的彩色雲霧,儘管當做囚徒的日子非常難熬,儘管仰起頭,地牢裡除了黑暗以外,什麼都沒有……
自打我有記憶開始,就是生活在那樣的地方,周圍是潮溼,黏膩,骯髒的氣味,還有痛苦的雌性無止境嗷叫聲,交纏在一起的是獸人的狂暴氣味,小時候我不明白那是什麼,等我大了之後,才漸漸明白自己處在的,究竟是怎樣的地獄。
我聽母父說,我的父親曾是雪狼族的族長,因為一場意外死去。
而父親死後,我與母父的生活變得非常困難,因為母父並非雪狼族本族雌性的緣故,他們並不願意照顧我們,每天能領到的食物也只是一點點,不僅如此,我們不得已搬到靠近雪狼族黑牢的一個偏僻處所──這是雪狼族的藥師的家。
那個藥師對母父很好,也教會我很多東西,但我卻本能地討厭他,尤其是在他與母父相處之時,我看他眼底淫褻的目光。許多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我睜著眼,聽聞遠處傳來的母父痛苦的呻吟聲,輕輕咬著自己的手腕,一聲不吭流下眼淚。
我知道母父是為了要讓我活下去。
為什麼呢?
記得那個帶著厭惡目光的藥師曾經小聲與我說:“你以為你的父親為什麼會死去?要坐上頭狼的位置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畢竟……大家都在覬覦那個位置啊!”
雪狼族對外團結,但是對內卻鬥爭不斷,為了當上頭狼,很多族人不停地追求力量,而這力量,便來自於雪狼族的“秘藥”──那些莫名其妙消失不見的母父的族人。
聽完這些,我害怕母父也會被他們殺害,於是央求母父離開。
“母父,我想回家。”我死死拉著母父的手。
“回家?”唸叨這個詞,母父突地一愣,苦澀一笑,“你想去我的家鄉?”
“嗯,我想去母父的家鄉。”摟著母父的腿,我撒嬌似的搖了搖。
然而話一剛落,母父的眼裡就露出了複雜的情緒,他幹著溫柔的笑,沒說什麼,但我一直央求。
最終,母父拒絕不了我的要求,便連夜帶著我離開,然而走到半途之時,那個獸人出現了,他攔住了母父和我的去路,挑著眉毛,恥高氣揚的冷笑道:“你們要去哪裡?”
明顯被嚇了一跳,母父退後幾步,伸手擋著我,幾分唯諾,嚥了咽口水,輕道:“我……”
“你想去哪呢?回家麼?”刺目的眼神紮在我身上。
聽到這個字眼,母父眼神微微一黯,咬了咬唇。
那人卻冷冷一笑,直直上前握住母父的下巴,狠狠抬起:“你可別忘了,當初出賣自己族人的人……可是你哦。”
母父出賣……自己族人?
我愣愣聽著這一幕,怔望著一語不發雙手顫抖的母父,而那個獸人則瞥了我一眼後繼續下去:“當初你為了讓這小子活下去,委身於我的時候,你可是親自說出好幾個族人的下落,呵呵,用自己族人的性命來交換活下去的權利,你以為你還能回去嗎?”
母父的臉色變得很蒼白,渾身都在顫抖,他的聲音也不停顫慄著。
“我、我……”
獸人狠狠摟住母父的腰,用力向上一提,狠狠咬住他頭頂的耳朵,然後陰笑著說:“你哪裡都不能去,你已經是我的東西,我不允許你逃走,如若不然……”他的眼睛落在我身上,“我就殺了這小子,或者任由別的人殺了他,你知道的,這麼多年,要不是我,他可能早就被……”
母父被他的話嚇到,垂著頭,一點都不敢反抗他的動作。
望著那人的手漸漸向下,我自然不甘心,衝上去想要讓他放開母父,但無奈力氣太小,被他朝樹上狠狠一扔,嘴巴立即吐出血來,可我不服輸,結果那獸人竟掐著我脖子,硬生生擰斷了我的胳膊……一瞬間,疼痛變得那麼清晰,我甚至無法正常呼吸。
母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