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身體的線條便更加展露在里亞面前,他頓覺有些口乾舌燥。
為了轉移注意力,里亞似不在意問道:“你怎麼會被關在這裡?”
明顯感覺到卡爾一僵,眼神也在那一刻閃過恨意。他說:“我忘了。”語氣輕揚,似乎那一刻的恨意真的只是里亞的幻覺。
大概是真的寧願忘卻的記憶吧!里亞如是想,便也不做多問。
隨後的日子很平靜,似乎激不起一點波瀾,卻又讓人產生一種一旦生波,便是驚濤駭浪的錯覺。
里亞再也沒遇見過那個男孩,肯那裡關於吸血鬼的訊息也突然停滯了下來,彷彿一夕之間已經全然消失。
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總也讓人安不了心。
里亞仍舊是每日準時出門,在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回到城堡。偶爾閒暇時也會在樓道中坐下,和卡爾聊聊天,說說戰前的事情。
對於從前,除了被囚禁在這裡的原因,卡爾並不太抵抗,雖然也不太熱衷。只有在聊及那個叫里昂的孩子時,他的臉上才會露出些笑容來。
里昂出生時小小的,像只小老鼠;他第一次殺生,啃得滿嘴都是血;誤闖人類禁地,被人類追殺回來哭得一臉傷心;他第一次叫爸爸;第一次像個小男子漢般獨自奮戰……
里亞覺得自己開始漸漸被卡爾所表露出來的某種情緒感染,他開始期待每日回家以後看到卡爾臉上的笑容,他甚至卑微的想再次遇上那個孩子,和他說聲對不起。
當他把卡爾當成一個朋友在看待的時候,他便再次忍受不了他赤?裸著身體出現在自己面前。里亞知道,真正的朋友首先應該是站在一個平等的高度的。他拿了自己的衣衫給他,彼時卡爾看著他手上的衣衫臉上驚詫的表情,里亞直到現
在還能清晰地記起。
但是他還不能解開他身上的束縛,不僅是因為對獵人協會那邊無法交代,也因為了自己一部分的私心。
如是又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那個叫里昂的孩子還是沒有出現過。里亞甚至經常利用職務之便尋找打探,卻還是不見他的蹤影,他像是突然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看得出來卡爾也很擔憂,雖然他從不曾多說什麼。
這日,里亞進入森林尋找一種武器材料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吸血鬼。他一身暗黑長袍,銀色的長髮在空中無風自動,兩人隔著近十米的距離,里亞還是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對方冰藍色的雙眼裡所帶有的敵意,以及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濃烈血腥氣味。
這樣的對手,自打基恩離開以後,里亞便再未碰到過。他以為隨著這些年來獵人協會對吸血鬼們的驅逐殺戮,已經再也沒有吸血鬼有能力抵抗他們,然而現在看來,卻顯然不是。
這一刻,里亞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那是常年的實戰練習培訓起來的警覺。他幾乎是在那個男人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的瞬間握住了腰間的武器。
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空間中散發著某種微妙的氣息。里亞仔細關注著對手的一舉一動,打算在他有任何行動前出手。
然而,對方卻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在里亞以為他要出手的時候,轉身離開。衣抉飄動間,里亞似乎感受到了某種熟悉的氣味。
他皺眉想了想,然而這個銀髮男人出現所帶來的不安卻很快攪亂了他的思緒。前所未有的危機意識告訴他,現在該馬上回協會確認男人的身份。
里亞果斷放下了原本打算進森林找武器材料的計劃,迅速趕回了獵人協會。
彼時剛好到午餐時間,協會里的人大多在用餐,里亞在就餐室找了一圈仍舊沒見到肯那老頭,最後卻被告知,他又喝醉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隨便吃了點東西,獨自進了資料室。
關於銀髮男人的資料並不難找,雅德菲斯之戰後,吸血鬼一族中留下來的真正有實力的倖存者原本就不多,再加上之後獵人協會的秘密阻擊,這些倖存者的數量便更加銳減。
到了現在,還能被獵人協會看在眼裡的,也就那麼兩隻手就能數過來的人數了。
基普森?霍何華?梅賽德斯?讓這個名字很快便出現在里亞眼前:他是血族中少數倖存大將之一,曾經是艾文家族最驍勇的大將,也是卡爾所直接領導的隊伍中的唯一一個外族將軍。更是雅德菲斯戰爭中的主力大將之一,在卡爾失蹤後,毅然擔負起了領導整個艾文家族軍隊的責任。獵人協會曾動用多方
力量追捕他,造成不小人力損失的同時卻都被他擺脫。如此可見,這人並不是空有一身力量卻沒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