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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等人的,是生死,是命運,也是這連續幾起兇案的真正凶手。

“樑上風大,待著怕是不舒服,還請貴客下來罷。”就算是樑上,依然也在室內,不會有什麼風,這只是一個邀請客人下來的藉口。風古昔十分明白,即使沒有任何藉口,樑上的人也一定會下來。而他自己——

在今夜,一定會死。

不是像一般的宵小那樣,被主人識破之後慌慌張張的從樑上跳下。他是如何下來的,其間的過程風古昔一直死死盯著看也沒能看清分毫。他就像是一個風雅的訪客,踏著夜色而來。王宮走廊上那些明明暗暗的燈光,也因為他的到來而變得格外動人,窗欞投下的陰影,在他的腳下蜿蜒成一幅美麗的圖畫。

風古昔打量著不速之客,清冷的面容,如水般的氣質,不用細想,已經明白了他的身份。“想必這位就是名滿天下的熠公子罷。”

名滿天下四字,無疑是在譏諷自己,烈熠也只裝作沒有聽見。“能被風族的首席長老認出,我該很榮幸麼?”

“比起熠公子的真實身份,置身汐藍沒有任何實權,只是作為灩昊泠的寵臣,這樣的身份實在不值得榮幸。”寵臣的說法還是風古昔嘴上留情了,他的地位與矜持不允許他使用更為汙穢的稱謂。即使當今男風盛行,風古昔也完全接受不了。

烈熠只是靜靜的站立,彷彿他踏夜而來的最終目的,不過是為了站在風古昔的面前,聽著老人的詰問。

並不美麗的夜色,帶有殘酷意義的對話。只有烈熠,是優雅的,甚至是完美的,以一種誰也模仿不來的站姿駐留在風古昔的視線中。不僅是他自己,就算是風古昔,也明白他的來意是什麼。

怕麼?當然害怕。即使以他的年歲,早已活夠了,真的到了赴死的一刻還是會忍不住恐懼。可是就這麼看的久了,風古昔只覺得自己的恐懼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減退。當情緒真正冷靜下來之後,風古昔就只剩下唯一的一問。

“焰赤太子,你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第五卷 第十章 師徒情誼

究竟是為了什麼?似乎每一個人,都想要問他這個問題。然後也不等他回答,只是按照自己的希望,遵循自己的想法給出一個答案。

例如燕歸愁,在他的眼中,烈熠是一個與自己並無區別的野心勃勃的分子。效忠於這個人,利用他的驚才絕豔,他可以更加容易實現自己的野望。再例如卓寒青,這位老將看待烈熠的目光無疑是負面的,大概與一個禍亂君王的男寵也差不太多,一開始就有的偏見,甚至讓卓寒青忽略了烈熠原本建立的功勞。

有關於他的看法,好的,壞的,不好不壞的,紛雜不一。烈熠周全不了這些想法,他本也不打算去周全。他所做的一切,乃至於父皇烈熾所做的一切,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世人理解。他們唯一的目的,堅定,同時卻又十分的……模糊。

若一定要找出他所真正在乎的人,也只有一個,唯一的一個。偏偏,烈熠從來不知道這個人對他的看法。在灩昊泠心中,是如何看待他的?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前,以及確定他的身份之後,灩昊泠眼中的那個熠,可曾有過變化?

難道他從來就沒有想過他的目的,什麼都沒有想過?正如他自己所說,只要伴著他,就足夠。剩下的一切,隨他喜歡。

這是半句謊言,還是……半句真言?

如今,風古昔又在問他的所圖,烈熠沒有任何動作,即使是視線都沒有挪開過半分。想必,風古昔已經對他的作為有了判斷,卻非要問出口,非要聽見他的回答。烈熠本不是慣於譏誚的性子,如今還是有些想要問一句,風古昔希望聽見什麼答案?難道是他的懺悔?

“我的目的,正是昔先生所反對的。”平靜而清晰的一句話,烈熠不會渲染自己的功勞,也不會辯駁自己的罪責。他的所作所為,不會因為被風古昔反對,就成了邪惡的一方。同樣也不會為了某些人的希冀,就被加上正義的光環。

風先生有一句話的不錯,是非善惡,當世之人都是參與者,絕非宣判者。

烈熠的答案過於直接,聽在風古昔耳中,簡直等同於不知悔改。“你,你,你!”手指在顫抖,肩膀在顫抖,就連聲線,都同樣在顫抖,半響之後,老人也無法吐出完整的語句。狠狠的一拂袖,袖擺揚起,自烈眼前閃過,只差毫釐就打到他的臉頰。

“枉費老夫曾經費勁心血教導你!”

風古昔的說辭,烈熠既不否認,也不肯定。不過事實就是事實,風古昔與他之間,確實有過師生之誼。烈熠才華橫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