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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已經不想,也不用再問灩昊冷如何解毒,如何在天下第一奇毒空華之下撿回一條性命。這些對赫連遠遙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他只有唯一的一個問題。“烈熠,告訴我,他怎麼做到的?怎麼能在這樣的天氣下燒燬我軍糧草?!”

第四卷 第三十六章 兵敗如山

琅邪的糧草押運官眼睜睜的看著軍隊賴以生存的物資被燒燬,真的是眼睜睜的看著,什麼反應都忘記了。沒有嚎啕大哭,沒有後悔不跌,甚至沒有采取任何挽救措施。完全與常識相反的變故,讓他失去了一切的判斷力,深切的感到此時無論做什麼都只能是一場徒勞無功。

蠻族軍中向來畏火,這從他們營地搭建的方式就可以窺見一二。戈壁氣候乾燥,任何一場小小的火災都有可能引發彌天大禍,將整個軍營燒得什麼都不剩。所以一路以來,押糧官都是小心翼翼,慎之又慎,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讓軍隊失去了糧草這一最重要的物資。

直到這一場大雨的到來,押糧官緊繃的神經終於得以休息片刻,世人都曉得這樣的常識。水火不容,空氣潮溼道這般地步,當然隔絕了縱火的可能。押糧官不是故意翫忽職守,實在是數日都沒能好好合眼睡個囫圇覺了。利用這場大雨,他只想休息休息。

哪知,期待的安穩睡眠還沒有來臨,已經起了這番變故。也難怪押糧官目瞪口呆,這完全不是普通人能夠想象與防範的。

同時,也是灩昊冷一手謀劃故意為之。

“這樣就行了罷?”九歌把玩著指尖的一捧火焰,有些埋怨的問著身邊的人。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真是倒黴到家,怎麼攤上這麼一個主人?如今倒好,連神獸的規矩都被打破了——動用神獸之力干預人間戰爭,這條罪名足夠他喝一壺的,也不知族中那些老頑固會怎麼處罰他。會不會扒了他一層皮?隨便一想,九歌就覺得背脊發麻。

灩昊冷懶得理他,行與不行,他說了也沒什麼用,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九歌的極限。往後用得著他的地方還有很多,神獸一族血脈稀薄,灩昊冷也不能真的讓九歌搭上一條性命。

大雨依舊在下,淋溼的是他們的衣衫,澆不滅的是越來越壯烈的火勢。

赫連遠遙下毒的一刻,計劃還是在按照他的期望所進行。但是當桑拓妙手回春,解了無藥可解的奇毒之後,勝負的天平已經朝著灩昊冷一方傾斜。以至於解毒之後,灩昊冷故意下達“維持現狀”的命令,不隱瞞中毒一事,也不刻意表明已經解毒。

赫連遠遙的狠毒世人皆知,但凡是狠毒之人,性格中往往還有一層——多疑。比起故意放出風聲誤導琅邪一方的判斷,倒不如什麼都不做,真真假假迷霧重重,已經足以令赫連遠遙自亂陣腳。

這不期而至的一場雨,彷彿表明了,就連上天都在暗中幫助灩昊冷。

早在當日灩昊冷收服燕歸愁與眉嫵之日,烈熠就已經有了類似的想法。灩昊冷的所作所為,往往順遂的如同天理暗中護佑。若說命運,毀天滅地也是其一,天上如果真有神佛,也會順應命運,維持天理昭昭。

假如不是運勢太強,隨隨便便的泉溪鎮一行,為何灩昊冷就能邂逅別人求也求不來的良將賢臣?再比如這一場雨,灩昊冷甚至沒有祈求過,就在他最需要的時刻降下。這場違背天時的雨水,將蠻族軍中的防禦降到最低程度,使這一場偷襲糧草的計劃,幾乎在不費吹灰之力的情況下完成。

交戰雙方計程車氣,伴著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瘋狂之色拋卻了蠻族士兵,轉移到了羽檄軍的身上,映在他們隱約泛紅的瞳孔之中,展現在他們手起刀落殺人不皺眉的招式之下。

蠻族敗了,琅邪敗了,赫連遠遙敗了。敗的這般出乎意料,敗得這麼理所當然!

兵敗如山倒……

赫連遠遙仰天狂嘯,巨大的力量衝破身體的束縛,驚濤駭浪,澎湃的一如他生活的大漠沙覽。束髮的頭巾哪裡經得起如此催化,早已破裂成細如沙礫的碎片。赫連遠遙頭髮披散,不僅長而且凌亂,如同狂傲卻負傷的異獸。

“烈熠!枉我信你愛你!你竟這般對我!什麼敘舊,什麼勸解,你不過是將自己當成一枚誘餌,絆住我的腳步,吸引我的注意,好讓灩昊冷偷襲我軍後方!”

這是赫連遠遙第一次這般表達他對烈熠的心思,直白的幾乎瘋狂。每一個字都是吶喊而出,迴盪在寬闊的戰場上,將每一個人的耳膜都震得生疼。

不僅是耳膜,似乎還有心臟。為了那嘶啞尾音中的……一點點悲徹如水……

烈熠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