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暈乎乎的,難怪他不讓我吃早餐,不然這會兒還得吐出來,怪可惜的。
孤鳳舉坐在旁邊拿出一隻饅頭問我吃點不,我搖搖頭又是一陣天旋地轉,他自己慢有斯理的吃完了,起身動動手指比了個過去的手勢,胖雞仔就撲著翅膀飛過來,落在了我頭上。
我齜牙咧嘴的爬起來問他:“這裡怎麼過去。”
他將我背起:“就這麼過去。”
前面淡紫色瘴氣瀰漫,他視若無物的開縮地神行滑了進去,飛奔的飄一樣比平地還穩,簡直好像前面的樹都讓開了道。
我拍拍他的頭,讚道:“就是這樣,好好幹,我睡會兒。”
他嘖了一聲,嫌我嘴賤。
昨天半宿沒睡,剛又跑了那麼久,我笑著擼了汗,感覺倦的厲害,昏昏沉沉的就睡了。
夢裡有什麼東西,柔韌的羽毛般掃著我的臉,直癢到人心裡去,撓了幾把還是不停的掃過來,我於是喃喃著驅趕道:“阿七你煩,不要鬧。”
說完我就轉醒了,孤鳳舉也停了下來,我費勁的睜開眼,就見他喘的厲害,嘴唇都白了,汗從額頭流到下巴,一滴一滴的砸在我手背上。
把我掃醒的就是他鬢角的長頭髮,讓我睡意全無的卻是他綿長而沉重的喘息聲。
我甚至沒注意到他現在是我垂涎的仙靈模式,慌的就要從他背上下來:“你太累了麼,怎麼不知道休息的。”
他卻把我箍的死緊不肯鬆手,只是問我:“你剛叫我什麼。”
我整個是被嚇醒的,什麼夢都一瞬間忘乾淨了:“我沒叫你,那麼大風你怎麼會聽到的,累出幻覺了麼,讓我下來吧你休息一下。”
他低下頭,抽動喉結嚥了咽口水,聽著好像一聲隱忍的嗚咽,兩鬢的碎髮都汗溼了貼在額上,沒溼的半長不短垂落下來,我從後側面完全看不到他的臉。
我想他可能真的累壞了:“孤鳳舉?。”
他搖搖頭,再度邁開步子:“出去再歇。”
雜亂無章的深林巨樹在這個速度下,都好似流景一般飛速的後退著。
我將頭偏在他肩側,以免給頭髮掃到,這件赤金色戰衣摸著類似我們蚩尤祭時候穿的帛錦面料,但要細膩柔韌的多,亮金色的寬領口卻隱隱有軟金屬的質感。
從這個角度看他的側臉,眉眼鼻翼,唇線下巴,每個線條都處理的特別到位,連揮灑的汗珠子都特別的圓,好像天工造物極盡雕琢,分毫的懶都沒有偷。
我不禁慨嘆能者多勞:“辛苦了。”
他抿抿唇當做回應。
天將晚時孤鳳舉終於停下來,我貪看他,這後半段路程居然都沒有再睡。
其實我覺得這不是在花痴他的美色,一向我憧憬的都是王雪明那樣劍眉星目,明眸皓齒的男人味,可我就是對這個造型的孤鳳舉移不開眼,真真是多看一眼是一眼的貪戀。
下意識的情感不符合理論邏輯,決不是個好現象,比如有妹就該對酒當歌時,我都在長歌當哭。一直以來我都對這種強扭的瓜深惡痛絕,既然不能跟我的感情契合,那就讓強扭的邏輯見鬼去吧。
孤鳳舉將我放下來,模糊的說著我們今天就在這裡過夜我要休息一下,他似乎想到旁邊那棵樹下靠著,卻一步沒走穩就要倒,我扶他也只是給他墊著讓他不直接撲地而已。
我兩個都體力透支了,孤鳳舉自是勞苦功高,我略有點羞慚。
前面是一條緩坡斜流過來的小河,對岸林木清秀,薄煙嫋嫋。迷霧森林一日夜的行程硬是被他大半天的光景給走完了。
地上積了厚而鬆軟的枯葉層,我將他枕在我腿上,試著召喚一條龍。
試了好幾次,我都冒虛汗了它終於出現。
一條龍有個習慣是出現後先左顧右盼一番,看看周圍環境。
看完後它對我說:“哥,你離家出走呢?。”
“我逃婚。”
“哥你真勇敢。”
我倚著樹,綿懶的罵它:“少特麼貧嘴。餓死了要,給我找點吃的來。”
“好嘞。”
我的意思是找找看有沒有野果子什麼的墊巴墊巴,畢竟好歹是出了大雲夢,遷就過今晚上,明天就能吃到熱飯了。
然而一條龍覺得我和孤鳳舉都應該好好補補,回來時候尾巴打了個卷兒,緊縛著一隻已經勒死了的雁,嘴裡還叼著一隻蜂房。
整條龍搖搖欲墜的降落,把蜂房放在地上後,還呸出一塊含回來的鹽晶。
一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