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過去安慰她,而是拍了我的肩膀說:“兩界緝約上籤的都是我們兩個人的名字,靈脩共享。媽你放心,有我一天活的就會有他一天。”
我娘心碎的看著他,覺得他是一時衝動。
確實,他將來會成家,甚或成仙。
我雖因為靈弱,對這麼辛苦生計的瞭解僅止於理論,卻也知道修行一是修靈,一是修道。
道之至也,年歲愈久,親緣情感便愈薄。飛昇並非無我無意識,而是放下。
連我都懂得,孤鳳舉豈有不知。然而他並不多解釋,他只說:“我說會,我就會。”
他那麼溫柔而堅定的說出這六個字,我真想大聲回應他我相信你。
可我也知道說不得來日這回應就會成為我的自私,我不能。
我娘淚奔去找我爹求安慰了。
孤鳳舉將我領回到房間,見我失魂落魄的站著,便捧著我的臉使勁兒揉揉,迫我看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
☆、征途紀事
珠子月暈水紋的清輝中四目相對,我們都沒有說話,因為知道隔牆有耳,但我明白他的意思:安心,我們明天就走。
我默默笑著點點頭,拿出個書包來,收了幾件隨身物品裝好藏在床下。
半夜輾轉反側,恍惚的不知道夢著醒著,很是疲憊。索性悄悄起來到院子裡,卻見孤鳳舉已經坐在吊椅上,正望著空茫的霧氣發呆。
我兩個並肩坐著無聲的長嘆短噓,流風被霧黏住,老核桃樹格外的安靜,唯夏夜中隨霧飄渺的蟲鳴。
雞叫一更時候我彷彿還醒著,再睜開眼睛已經天光大亮,我正裹著被子睡在自己床上。
昨天沒有去採蘑菇,今天早上也不知道吃什麼餡兒的包子好。
爹媽已經到競技場去了,我洗漱完穿好衣服開門,見孤鳳舉站在屏風前,倏爾扭頭看我。
我也看著他。
他挎上包:“走吧。”
那包是隻賣萌的斜挎黑色掩面貓,他回來那年跟我蠢萌的雙肩黑色掩面狗一起買的。
轉眼三年都過去了。
他走上前來拍拍我的頭:“哥哥帶你修行去。”
“競技大會呢。”
“誰管它。”
說的也是。
出了村子先是曲徑通幽的大片竹林,我們沿著淺水溪往西北走,直到懸河,懸河沒有橋,上次出去時候是龐然他家漁船送了我們一程。
這幾天沒有打漁的船,孤鳳舉便問我會縮地否,我說理論上是會的,實踐考試也低空掠過,可以試試。
他想了想說還是過了河再試吧。
他將我帶過懸河,對面是雜樹叢生的山林。山林仍是雲夢澤的範圍,但我二大爺沒想過給它們取名字,大家就一直仍統稱它們為迷霧森林。
林子裡的霧氣從白色暈染直至災難深重的黑紫,一眼望過去,綿延的好似沒有盡頭。
我從揹包裡找出縮地符,這種日常用品一般人都放兜裡方便使用。我靈力太弱,即便從家到神魔井其實有好幾公里我也很少用,而且我身法不行,神行千里我自然也學了,但是靈控能力達不到,反射弧不能從一秒壓縮到一瞬,比如縮地一步1:30米,20米處有棵樹的話,我是一定要直撲上去把自己撞個半死的。
而且縮地必須後腳先抬起來,前腳再落下。簡直是要人運步如飛,所以一定要開神行。不幸神行這種源源不斷的靈能消耗術,我實在有點傷不起。
所以踉蹌的透過考試後就幾乎沒有再用過了。
每次人家火燒屁股的從我旁邊飛奔過去,我就特別感慨:你們特麼千八百年的壽命,連百八十分鐘的走路時間都要壓縮到十八分鐘,人生何苦如此匆匆。
但是孤鳳舉說試試,那就試試吧。
我雙手合十將符敷上靈力,拍在鞋底站穩,眨巴著眼看他:“那我走了?。”
“嗯,我在瘴氣林子邊緣那裡等你。”他說完火燒屁股的消失了。
我只好硬著頭皮跟過去。
活著再看到孤鳳舉是二十分鐘之後,得虧我穿的長袖,揹包往臉前一擋,推土機一樣一路撞過來,瞧著也是個毫髮無傷。
他將水壺遞過來,讚賞道:“不錯,比我預期的狀況要好些。”
我一頓狂飲,叫他別廢話,抹把汗道:“走吧。”
“你先休息下。”
我點頭:“好主意。”
往地上一躺屍,整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