籽城之所以重要,一是因為它是景鳴霄之前設下的多城防線的要塞,二是因為它的母親河正是英江。英江是什麼?它是整個東禹的母親河,更是直通東禹心臟翔京的河流。若是籽城被拿下了,敵軍水軍再厲害一些,完全可以直達翔京,進而拿下整個東禹!
秦鶴行急瘋了頭。坐在高臺之上大聲問殿下諸臣:“誰可抵擋北淵,以救東禹?”
無人應答。
景鳴霄一手培養出來的威震整個玹琊大陸的五虎神將被迫害得死的死、殘的殘。
唯一一個還算好命的雷勁也被削去將銜,成了一枚火頭軍,本是拿刀弄槍的手,現在卻終日與湯勺為伍。
當年,冷夜痕、雷勁、明烈寒、高濾、裴濤合稱為東禹五虎神將。
可如今,高濾死了,裴濤因為是貴族,家裡人幾番勸阻之下,才用宮刑衝抵了死刑,堂堂一個將軍,成了一個閹人。冷夜痕也被刑訊害得手筋腳筋盡斷,明烈寒失蹤已久。曾經的五虎神將,竟落得個如斯下場,實在是悲哉,悲哉!
“五虎將何在!?”秦鶴行忽然問道。
殿下沒有人敢告訴秦鶴行五虎神將現在的情況。
當時秦鶴行下令全面調查碧王謀反一案,五虎神將牽扯其中,皆被下了大獄。之後的事,秦鶴行便沒有追究下去。
他沒有去在意這五位將軍在牢中的情形。
現下的諸位官員也不可能會提醒秦鶴行。
畢竟,那時候著手“收拾”景鳴霄手下的,是當朝皇后啊……
誰不知道秦鶴行愛慘了夏寒姬?
雖說最近有帝后不合的傳聞……但……天下夫妻一個樣,床頭吵架床尾和。搞不好再過幾日兩人又如膠似漆了呢?
自個兒管好頭頂上的官帽便可,千萬別去趟這灘渾水。弄個不好,頭頂的官帽丟了是小,再嚴重一些,可是要丟命的!
“陛下,五虎神將在此!”突地,一個聲音自殿外傳來。
眾人往外看去,便見一人身著軍中火夫衣著,一步一步向殿內走來。
一眾守衛竟攔不住他,也不想攔他。
國難當頭,但凡有一點愛國心的人,都不該攔阻這位將領的。
“雷勁?你怎做如此打扮?”秦鶴行大驚。
雷勁沒有訴苦,而是單膝跪下,對秦鶴行行了一個軍中大禮,腰背依舊挺直,似乎這些年的火夫生活並沒有壓彎他的脊樑。便聽他說道:“雷勁願往!犯我東禹者,片甲不留!”
一聲輕言,卻在殿中久久迴盪。
秦鶴行滿意地點頭道:“好!朕便賜你統領八十萬精兵,定要將北淵逐出東禹!”
東禹自然是沒有八十萬精兵的,那八十萬中,不知有多少老弱殘兵混雜其中。但聽著確實有挺多人就是了。
另一邊,北淵最近爽死了。本以為東禹是個難啃的骨頭,誰想碰到的都是些打了就跑的貨色。一兩個將領都是軟骨頭,根本不經打。
更別提那些守城的官員了,看到大軍壓境,腳都軟了,紛紛捐城投降。
正當北淵認為這仗會繼續這樣輕鬆加愉快地打下去的時候,雷勁率領的軍隊出現了。
且說雷勁遠離軍中高層這麼多年,此次突然重歸將位,如何服眾呢?他自有一套!先讓幾位副將在諸軍面前大聲各各敘功,調動軍隊積極性。隨後未打而先大犒三軍,為的就是提高萎靡不振計程車氣。遂將大軍分成兩部分,一部分三萬人,利用東禹國內的諸多大船,先行前往籽城周圍查探情況。另一部分走陸路抵達籽城城樓下。
北淵軍在城內,東禹軍隊就在護城河對岸列著軍馬。
守軍報:“稟大帥,東禹軍在城外叫戰。”
北淵大帥鄭軾不以為然,認為東禹軍隊實在是不足為懼,便草草叫了個偏將應戰。
誰料,不過十來個回合,那偏將就被斬了腦袋,掛在東禹的軍旗上祭旗。
鄭軾這才發覺不對。披甲上城樓上見東禹軍勢雄壯,心甚不安。趕緊叫幾個副將入帳,商議面下之事。
鄭軾曰:“東禹大軍在此,軍容與之前截然不同。莫非有異人相助?”
一位副將言道:“聞東禹大將已死傷殆盡。想來定是秦鶴行留了一手吧。”
鄭軾曰:“目下計將安出?”
另一位副將回道:“只須如此,靜觀其變。敵不動我不動。”
鄭軾展轉尋思後,搖頭道:“不可不可。任他是何方神聖,北淵吞噬東禹之勢不可減!兵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