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要和他說什麼?
陶斌終於被其他客人抓去打牌了。
4、
鄉間的小徑上,滿地泥濘,汙濁不堪,雖然如此,兩旁卻開滿了大片黃色的油菜花,鵝黃色花朵前方的泥土裡搖曳著淺淡的紫色野花,雨中看去,明晃晃的,讓人有種錯覺,這天好似也變明亮了。蘇喻看了看穿了潔白襯衫的男人,那樣整齊潔淨,他想挪開腳步與他出門散步都不好意思,生怕弄髒了他的鞋子。
“原來你還會唱戲。”是白祈先開的口。
蘇喻見了,只是裝著不在意的抬頭看著雨水,不回男人。
“很少有年輕人會唱戲的,你唱的真有味道。”
被男人讚揚了,蘇喻也高興不起來,誰叫他今天唱的是高力士呢。他只好把話題扯到其他方面。
他問白祈:“你來這裡做什麼?這裡也有需要送走的東西嗎?”
白祈搖頭,回他道:“沒,我只是幫忙來看風水。陶斌沒說嗎,他要幫他父親遷墳。”
“哦。不過才剛入葬,就遷走,不好吧。”
“他只不過是想幫他自己找個風水寶地,等來日他逝去,不用受苦罷了,幫父親遷墳,只不過是說辭。”白祈這樣回蘇喻。
“哦,那你幫他找個差點的墓地,讓他死後不得安寧。”蘇喻故意使壞,說這話的時候,有個村婦正好務完農,挑著擔子過來躲雨。她一進門,蘇喻沒有防備,身體直接撞到白祈的懷裡。
白祈用手包圍住蘇喻的身體,右手摟住蘇喻的後背,汗津津的貼在他的戲服上,厚重的脂粉因為雨水的下落,掉落了一部分,蘇喻的臉花掉了,紅得,藍的,白的,糊了一臉,怪嚇唬人的。
白祈的五根手指搭在蘇喻的腰上,他的腹部貼在白祈的腹部上,蘇喻慌張的喘息著,白祈身上的體香令他迷失。
“沒事吧,小夥子,不好意思啊……”村婦將物品抬進去,詢問靠在男人身上的蘇喻。
蘇喻這才晃過神,立馬站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戲袍,來掩飾自己的慌張。
村婦抬著他的物品從另一側的門離開了,而蘇喻和白祈還站在原地。
“你還好吧?”白祈問蘇喻。
蘇喻跟個啞巴似得,說不來話,只是盯著男人的眼睛看了又看。
直到林穗大聲喊他:“蘇喻,蘇喻,快點來補妝,第二場開始了。”
他沒有回白祈的話,直接從白祈身邊逃離了。
白祈伸手,指尖劃過蘇喻藍色的戲袍,綢緞如蛋清般,從他掌心劃過,他怎樣也抓不住。
5、
白祈去化妝室找蘇喻,他恰好在換衣裳,林穗見了白祈,就衝他喊:“帥哥,幫個忙唄,頂會兒。”
林穗早已脫了戲袍,卸了戲裝,這姑娘穿著超短裙,正對這鏡子畫口紅。
“你去哪兒啊?”白祈問她。
女孩笑嘻嘻的拿起揹包還有外套,回白祈:“人有三急麼,帥哥,幫忙頂著,一會兒就回來。”
白祈還沒答應林穗,這大眼睛的女孩一溜煙就從後門跑的沒影沒蹤了。
沒辦法,白祈只得坐在鏡子前上妝替她來演這場戲。她將手機落在了化妝臺上,那手機上綴著明星的照片,鈴鐺,掛繩,一大推物件,拿起來都沉甸甸的,十足的姑娘手機。白祈沒坐一會兒,林穗的手機就響個不停,沒辦法,白祈只好拿起來接了。
來電顯示是:10086。只不過接的那頭是林惠的聲音。後來白祈才明白,她把男朋友的來電設定為10086,只為了躲避她父親的監視。白祈知道後,不由得讚歎年輕女孩的智慧。誰說談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白痴的?
她對白祈說:“帥哥,我手機落下了,你叫陶子哥幫我收著,我明天去他家拿……”。
之後的話白祈沒聽清,因為電話那頭有個男人打擾林惠講電話。應該是她男朋友。
蘇喻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只看到了白祈上了戲妝,他自然覺得奇怪。
蘇喻問男人:“她呢?”
白祈回他:“約會去了。”
蘇喻就沒話可回了。
緊接著,外頭開始敲鑼打鼓,第二場戲開始了。
只是蘇喻一上臺就變得沉默起來,白祈覺得奇怪,上前想要喚醒他,他的身體卻是一陣抖動。
緊接著,蘇喻在臺上舞起來,邊舞邊大唱著:“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