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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是打電話給你說了今天一定要在家嗎?”聽到後媽和妹妹居然沒留在家還跑到醫院去上班了蕭裴炎立刻皺了眉加重語氣——雖然不知道今天到底會出點什麼事情,但是他也能肯定除了家之外除非政府開放避難所不然不會有更安全的地方。

蕭爸聽見兒子嚴肅起來的語氣有點無奈地說:“最近醫院裡病患很多根本脫不開身,你媽跟婷婷堅持要去。而且你說五點之後,那個時候她們也已經到家了。”

“……”蕭裴炎垂下眼沒再說話,一邊一直安安靜靜地坐著的齊靖別側過頭看了他一眼說:“沒事。”

三個人到了家蕭爸去停車先讓兩人上樓,囑咐蕭裴炎把砂鍋裡的湯先端起來跟“同學”一起喝才轉進了地下車庫。蕭裴炎領著齊靖別進了1003,從鞋櫃裡扒拉了兩雙拖鞋換上才直奔廚房把燃氣灶上的排骨海帶湯端下來。兩人一人一碗也不說話就那麼坐著喝湯,整個房子裡只有進門順手開啟的電視還停在婷婷喜歡的那個臺放著無聊的綜藝節目。蕭爸回家一開門發出了點聲響就引得沙發上的兩個人齊刷刷地扭頭看過來,搞得他反而有點不明所以的尷尬。然後一向也不愛說話的蕭爸默默地換了拖鞋進門在單人沙發上坐下,三個人各佔一角盯著電視,卻都沒人起來拿遙控器換個臺。一直這麼僵直地坐到快五點,蕭爸有點坐不住了,照平常的時間這個點人早就應該下班回家了。蕭裴炎看自家老爸臉上掩不住的那點憂心再看看時間也有點心急,正要站起來說乾脆一起去醫院接人卻剎那間被窗外濃厚血色一般的光亮耀花了眼,腦海裡同時響起拉長的防空警報樣尖銳的聲音,幾乎是立時蕭裴炎就癱靠在了沙發背上。

如果把人的大腦思維比作一個規劃有條不紊的城市的話,那麼現在蕭裴炎就覺得他的思維城市正在被看不見的敵人入侵,虛無的刀光劍影錯錯地從大腦變成影像映到眼中。他抱著頭疼得生理鹽水一個勁兒地流卻沒辦法發出聲音,像是找不到聲帶了,只能徒勞地張著嘴。他也不知道老爸和齊靖別現在是不是和自己一樣的情況,所有的神經所有的注意都集中在這股無影無蹤的痛感上了,只有疼得直冒白光的眼前還模模糊糊地看得見窗外越來越紅的天。

蕭昇的眼皮顫了顫,然後才有些艱澀地睜開。他動了下頭卻不想立時就有尖銳的疼痛扎得他又把頭偏了回去,於是伸手支著太陽穴邊揉邊緩慢地坐起來——不過五點二十分,天已經黑得像是這個熱起來的春天的六七點光景了。兒子和兒子的同學都歪在沙發上似乎還暈著。他甩了甩頭更用力地站了起來朝窗邊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是怎麼暈過去的。等站到窗邊蕭昇才發現應該不是隻有自家不對勁——整個城市目所能及的地方一片黑暗,既黑且靜。沒有狗吠沒有貓叫,甚至側耳仔細去聽,連蟲鳴都沒有。蕭昇皺著眉頭抬起頭,看見藏藍色的天空正中掛著一輪好像在流動的血紅色新月。之所以說是流動的是因為這輪彎月似乎連保持這個鉤子的造型都很費力,邊緣的地方總是在扭動,多出去一點或者缺個小口,總之你就是可以找到它和上一秒明顯的不同之處。蕭昇瞪了一會兒那個讓他心驚膽戰的月亮又垂下眼最後看了一眼外面死氣沉沉的城市然後轉身走回客廳正中。他看看還沒有醒過來的兒子決定留張紙條給他,自己先去醫院找妻子和女兒。誰知道剛從廚房冰箱上撕了張便利貼過來寫了沒兩個字筆就被人拿走了,抬頭一看蕭裴炎正扶著額瞪自己。

蕭爸看著臉上已經白到一點血色都不剩的兒子站起來去飲水機那兒接了杯溫水遞給他說:“頭還疼不疼?”

“還有點。”蕭裴炎一張嘴說話才發現自己連嗓子眼都像是被磨砂狠狠刮過一遍,聲音粗礪。然後仰頭把一杯溫水都灌了下去。

蕭爸看兒子的樣子就知道明顯不是隻有一點疼的程度,沉吟了一會兒說:“我現在先去醫院接你媽和婷婷,你和你同學老實呆在家裡別亂跑。外面很反常。”

“不行,你一個人出去太危險了。”蕭裴炎把被子篤在茶几上話也說得斬釘截鐵。

“現在外面只是安靜了一點,起碼暫時應該還不會有什麼危險。醫院離得又不遠,我接了她們立刻就回來不會有事的。”蕭爸這麼說著就把搭在沙發上的外套穿起來朝門邊走去。

“我說了會出事!”蕭裴炎臉色變了變就擋到蕭爸前面去堵住了路。

“那是你媽和你妹妹,會出事我也得去!”說著蕭爸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伸手去拽擋著路的兒子。

“屁的我媽和我妹妹!她們跟我又沒有血緣關係,我怎麼能讓你去送死!”蕭裴炎瞪著面前一心要出門去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