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淡很世外,但是跟蕭裴炎夠熟的幾個人都知道,這傢伙其實容易炸毛,而且常說髒話,說起來一般還都很霸氣。完全就是個文藝青年的殼子犯二青年的芯。
“我們以前的確有過什麼。”“粽子”很鄭重地點點頭而且左手也還牢牢地扶住蕭裴炎的腰,一旦炸了毛就什麼都忘了這點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要是自己鬆了手照他現在的狀況應該就會癱坐下去了。
蕭裴炎對著近在咫尺認真到無以復加的那張臉梗住了,到底誰他媽的現在能告訴他這是什麼美國情況?!一隻剛從墓裡爬出來的“粽子”說我認識你而且我們很熟,還是那種熟?想到這兒,蕭裴炎的臉色又陰下去了一點,然後轉念一想:或許是雛鳥效應?其實誰碰到了都是這種情況?
“你要是再胡思亂想點什麼的話,”“粽子”同學的俊臉一面無表情就顯出了隱隱的兵氣,他伸了手捏著蕭裴炎的下巴把頭扭過來看著那雙在記憶裡從來沒有褪色的眼睛說:“那不如我做點什麼讓你什麼都不能想。”
隨著消散在空氣裡的尾音從下襬衣服摸進去的左手冷不丁地激地蕭裴炎打了個顫。蕭裴炎只能正色,先抓住那隻不安分的手然後一本正經地對“粽子”說:“我真的不認識你。”
“嗯,我知道。”沒想到“粽子”居然這麼配合的蕭裴炎看著那張了然又無所謂的臉簡直怒火攻心——你他媽知道老子不認識你還上來又親又摸的,我靠,是粽子了不起啊!結果張了嘴還沒發出聲就被又抱上來的“粽子”弄得怔住了。那把本應該腹黑應該鬼畜應該妖孽的聲音在耳邊喃喃地說:“我還記得,我都記得……”
蕭裴炎覺得右邊的耳朵都要被灼傷了,他寧願又是自己強大的發散思維在作祟,可僵硬地擺了兩下垂在身側的手最後還是伸出去鬆鬆地貼在那副不知歲月的銀甲上。他也鬧不清自己為什麼就這麼做了,他只是覺得抱著自己的那個“粽子”像是剛從苯酸銨醯糖化物裡撈出來的,眼角眉梢、每滴血、每個細胞都是苦澀的。然後又覺得自己這樣搞得娘們兮兮的太感性了,隨即又釋然了——碰到個無期剛出獄發現物非人非的哥們借個肩膀有什麼,而且面前這個鬼知道在這破地方被關了多久。
就這麼你不動我不動、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地抱了一會兒,“粽子”同學說:“裴炎,記住了。我是齊靖別。”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我家小攻出來了(^o^)/
☆、chapter 5
“齊靖別?”蕭裴炎皺著眉總覺得這名字在哪兒聽到過,不過對他目前的狀況來說沒有提示想起來出處有點不現實。
“你應該在野史上看到過,”齊靖別動作自然又流暢地伸手給他揉眉心,“齊鉞,字靖別。”
“啊~!你是那個驍齊的戰神!”蕭裴炎想起爺爺留下的一書櫃野史,驍齊那本只能算是二三十頁的冊子。雖然就連作者都在最後說驍齊的歷史基本不可考,不過那本卻是看得次數最多的,自己幾乎都能當年事表背出來了。從小到大都在臆測的歷史人物真正地出現在面前,蕭裴炎興奮得幾乎立刻要拽著他問那本書上的記載了,腦袋裡轉著圈地想哪個問題合適卻又突然發現了點疑點——《驍齊傳》上說王弟齊鉞在履尊五年戰死沙場之後葬於皇陵了,可眼前這地方,就算驍齊只有短短十五年而且只能算個偏安一隅的王朝也明顯不可能是皇陵啊。正在蕭裴炎的思維朝難道這傢伙是騙我的方向滑行的時候,齊靖別淡然又不容置疑地說:“我不是戰死。不過皇兄對外宣佈的倒是很留面子。”說到這裡他笑起來,有點尖銳的嘲笑。
“呃……”沒想到自己無意中好像扒了人家的傷心事,蕭裴炎於是很努力地回想安慰人和岔開話題是怎麼具體操作的。可還沒等他想出個一二三,齊靖別已經擺擺手直接問:“你現在不著急出去了?”
“能出去?”
“當然能。”齊靖別看著眼前明顯忘了上一茬喜上眉梢的人在心裡又把後面那句“不然我在這兒等你等了快一千年是要跟你做亡命鴛鴦?”按了下去。
蕭裴炎倒是沒注意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正忙著緊鞋帶、摸包裡的裝備有沒有少,然後喜滋滋地去碰了一圈壁。齊靖別站在原地收到某人哀怨的眼神只是無辜地攤了攤手說:“出路不在那邊。回來吧,得跟著我走。”
重新又捱過來的蕭裴炎上下打量一遍總覺得哪兒有點不對,直到齊靖別牽著他走到棺槨旁一面鏡子前才反應過來戳戳他冷硬的盔甲說:“喂,你不能就穿這個跟我出去吧?”
“那穿你的?”劍眉就那麼恣意地往上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