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了所有的靈力在水晶球上,最後慢慢將它融化成一小塊白色的水晶顆粒落在手心。等到夜幕降臨時瑟戴終於在弗塞斯的勸說下睡去,面對著靈力的減弱,他已經無法再變成之前強大的樣子。希爾將那顆水晶顆粒凝聚到瑟戴的額頭上,白光消失後他看到了額頭上那淡淡的六芒星印記。
這下算是償還乾淨了相欠,他也可以去做自己能做的事情了。攜帶上豎琴,希爾以最快的速度追趕著男爵的蹤跡,從現在起,他只能依靠豎琴來保護自己和那個人類了。
臨走前男爵將亞歷克斯送到了寄宿學校,派了佛羅那暗中保護。莊園的所有事務交待清楚後也沒有了後顧之憂,簡單的行李甚至沒有向國王辭行就毅然離開。
☆、chapter 28
威廉姆斯坐在小酒館裡喝著今年新釀的葡萄酒,屋外的風為他帶來了一天的情報,今天發生在貝爾法斯特的戰爭有了輸贏。風裡夾雜著那些人慘厲的尖叫和血的味道,他皺著眉喝完最後一口,抬起頭來時看到一個披著雨衣的高個子男人走了進來,直接去吧檯那裡要最烈的酒取暖。
威廉姆斯一直打量那個人,他聽到那個人進門時跟老闆交流所說的是地道的倫敦口音,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人知道他的出身不是尋常百姓。所以在看到他喝下那普通的酒館烈酒後的表情,威廉姆斯沒有掩飾的笑了。
警覺性強烈的男人側過頭看著那個似乎在笑自己的人,含在嘴裡的酒灌滿口腔的衝擊感讓他以為自己被剛才那一杯給弄出了幻覺。
這人不是出現在夢裡的厄爾德嗎,他跟父親之間的過往讓自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去他說的那個地方找尋父親的蹤跡,可他此刻在這裡悠閒的喝著這樣高濃度的酒精是什麼意思。
將右手掩飾起來,艾爾弗裡德想著要怎麼跟這人開始交談,並進一步取得有關父親的訊息。轉頭想要說話的人卻看到厄爾德已經到了自己面前,在身邊的高腳凳上坐下來笑著說,“年輕人,喝慣了家鄉的酒,不習慣這味道吧?”
他搖了搖杯子裡剩下的紅葡萄酒,往艾爾弗裡德手邊推動著,“嚐嚐這個。”
艾爾弗裡德看看他,這人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比夢裡的人還要年輕。這年齡上的違和感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但是長的如此相像,除了是同一個人之外他還沒想到其他說法。
“我叫約翰,從倫敦過來的。”借用了父親鐵匠的名字,艾爾弗裡德看著這個有著藍色深邃眼眸淺色頭髮的人,等著他的回答。“我父親是個鐵匠。先生怎麼稱呼?”
“我叫威廉姆斯,我喜歡風。”他笑起來的時候有點好看,淡淡的語氣跟風的飄渺相似,與那笑容的溫度剛好吻合,“和這裡的葡萄酒。”
艾爾弗裡德接不下去了,就等著他笑不下去時再說點什麼,但是那淡淡的笑容一直存在著,就讓一貫沉穩的內心一下子煩躁起來。這人耍了父親還在這裡若無其事的喝著酒,簡直不能原諒。
男人抽出腰間佩劍擺在艾爾弗裡德面前,淡淡笑著說,“你看看這劍,覺得如何,鐵匠的兒子?”
端著酒的人手不穩將杯子掉落在吧檯上,酒灑了出去。滿臉的驚愕,艾爾弗裡德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四年以後再次看到父親的佩劍竟然是在一個陌生人手上。
“你…”
威廉姆斯笑著收起劍,卻被艾爾弗裡德阻止了。
“你怎麼會有這把劍的,給你這劍的人呢?告訴我。”他一把握住劍身,鋒利的刃割入手掌的時候他清晰的想起了父親的笑容。
一陣風吹了進來,艾爾弗裡德鬆開了手坐回位置上。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危險,下意識的用右手抓住了威廉姆斯的衣服,雖然只是滑過也已經足夠施毒。回到位置上的他看著收拾好的桌面和杯子裡的烈酒,再看看手心沒有痕跡的紋路,彷彿剛才那陣刺痛都是幻覺。
他側過頭看著威廉姆斯,錯愕的表情對上他那淡淡笑,就像是荒誕歌劇裡的對白一樣不真實。
“你長的像一個我夢到過的人。”說出去這句話時艾爾弗裡德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嘴巴,但是都已經說出去了也就只能繼續了,“他是我父親的故友。”
“哦?我的朋友倒是沒有鐵匠。”威廉姆斯手託著腮,側過頭像是在回憶,“我認識的人很多,但是朋友不多。這一點跟我哥比起來差了不止一截,他認識的人不多,但個個都視他如生命。”
“你哥哥?”艾爾弗裡德聞了聞那酒,想起剛才自己打倒過就不想再喝。“跟你長的很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