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然後翻了個身,將臉面向床裡。
安元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片刻之後收回去了。
韓長生背對著安元,他看不見安元臉上的表情,只聽得撲通撲通的聲音,卻不知究竟是安元的心跳,還是從自己胸膛裡傳出來的,震得耳膜都有些發疼。
“你到底……”安元輕聲道,“是什麼人?”
韓長生強忍住了嚥唾沫的衝動,調整著自己呼吸的頻率,以掩飾自己的慌亂。
也不知過了多久,韓長生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安元出去了。
翌日一早,客棧外面多了兩匹駿馬,客棧的掌櫃說,是一個老人家送來的,指定將這兩匹馬送給韓長生和安元。
安元驚詫地看了韓長生一眼道:“老人家送的馬?難道是昨天那個老人?”
韓長生看看天看看自己的腳尖:“哈哈,真沒準呢,也許是昨天那老頭問心有愧,送咱們兩匹馬作為賠罪。反正馬也有了,咱們趕早出發吧。”
人也走到這兒了,馬也有了,再沒有回頭的道理,兩人收拾停當,就騎馬朝著酒仙谷的方向跑去。
酒仙谷所在的地方並不遠,他們當天下午,就到了酒仙谷左近。韓長生原以為陸弘化在武林大會上說的話傳開,酒仙谷必然是無比熱鬧的,不管是真的高手還是三腳貓都會來湊一腳試試運氣,所以酒仙谷應該人滿為患,打個架還要排隊。不過事實上,並非如此。
酒仙谷附近有人,但人並不很多。韓長生和安元到的時候,正瞧見三個人垂頭喪氣地離開,除此之外,倒也沒什麼人了。
“咦。”韓長生不禁稀奇。難不成來找酒仙風來人挑戰的人竟不多麼?
事實上,這事兒也是韓長生與安元有所不知了。陸弘化定下的規矩,看似簡單,人人皆可嘗試,但卻絕不是當真那麼簡單的事,只怕比透過武林眾人的遴選更加困難。且不說剿滅江湖上的惡勢力有多難,北虎老人和花月娘的眼光有多刁鑽,但就說風來人這一個,陸弘化會以他為標杆,就是因為他的武功足夠高強。
這風來人被稱為酒仙,因為他嗜酒如命,他練得是一套醉劍,醉的越是厲害,劍法就越刁鑽古怪,反倒他清醒的時候,武功反倒沒有那麼高深。但他每日何時醉酒何時清醒,也沒人摸得透。無論如何,他都算得上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雖說每日都會有不知死活的人來找風來人挑戰,可若水平當真不夠,被打敗也不過是片刻的事,耽誤不了多少工夫。這些人跟風來人一交上手,便知自己多少年內都不可能再奢望,也就乖乖退散了。至於高手,江湖上的高手原本也不多,三五天能來一個已屬難得,不少高手眼下還在糾結除惡的事兒,哪像韓長生和安元那麼輕鬆就把影月門做了炮灰,此時都還來不及趕過來。
韓長生勒停了馬,安元發現之後也停了下來,看看酒仙谷,看看韓長生,心裡已有幾分猜測:“怎麼,你想試試?”
韓長生搖頭:“我就不了,不如你去試試?”
安元淡然道:“我又不想當武林盟主,試他做什麼?”
韓長生笑道:“我聽花瀟灑說過,你的劍法是和他一起練的,都是得了蘭芳長老的真傳。這風來人也是劍客,你不想比比誰的劍法更高明碼?”
安元有些猶豫。風來人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哪個習武之人不想跟他比試切磋呢?自己這一路過來也確實沒什麼跟人動手操練的機會,習武之人最忌諱最寂寞的就是沒有對手。眼下都到了酒仙谷,還真是讓人有些心癢。
韓長生道:“試試吧。便是真打贏了,做武林盟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就當是練練手。”
安元想了想,道:“你也是習武之人,也是劍客,你便不想練練?”
韓長生臉色尷尬,嘿嘿笑道:“我……我也想,不過我心裡沒底,所以想先看你出手探一探路,我知道那風來人究竟是什麼水準再做決定。”
安元瞥了他一眼,終是跳下馬,牽著馬朝酒仙谷走去。韓長生連忙跟了上去。
酒仙谷外守著兩名小童,將韓長生與安元攔了下來,脆生生道:“抱歉,一次只容一人進谷。”
韓長生和安元對視了一眼。這大約也是為了不讓後來者研究琢磨風來人的武功路數以專門研究出應對的招式,以此來保證公平。又或者害怕得到風來人信物的人被別人嫉恨,一個個進谷,谷中的事沒有人知道,就可以避免這種情況。
韓長生道:“那你先出去吧,出來以後告訴我結果。”
安元沒有二話,把馬交給韓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