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無力,酸到想吐。
原來真這麼難受……昨天他講我還不信……
還是把他叫過來吧。
“原司東?”
“原司東~”
“原司東啊……”
居然不應?我把手做成喇叭狀放在嘴巴前面,盡最大努力喊:“原司東——”
還是沒有。
怎麼回事?難道他狀況也跟我差不多?
不過還好,他昨天教過我該怎麼做的。
先慢慢坐起來……
我用無力的雙手緩慢撐起來。
然後坐到床沿……
然後撐著桌子站起來……
感覺好多了,原司東應該幫我清理過了,出了渾身痠痛沒什麼不適。
我慢慢走向門。
我叫了這麼久他還不應,昨天晚上肯定累壞了。
我昨天是在他兩次之間睡著的。我睡著了,他還要繼續幫我洗澡,換衣服,抱到床上……
我開啟門,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15、第十五章
外面是荒蕪的草地,我一踏出房門,身後的房子也消失了。
我驚恐看向身後,與前面一樣無邊無際的荒草遍野。
我急的想哭,怎麼回事?這裡是哪裡。
原司東,這裡好荒蕪,好恐怖啊,我怕鬼……
我在原地轉圈,辨不清方向,最後頹然坐在地上哭。
“言珏?”有人試探著問。
我抬頭,原司東。
我幾乎是跳起來抱住他的脖子:“你終於來了,剛才,嚇死我了……”
他微頓了下,拍拍我的背:“沒事了,沒事了,沒關係,我在這兒了……”
我嗔怪:“你剛才去哪了?那麼喊你都沒反應。”
原司東溫柔道:“我一聽到你的聲音就過來了,距離太遠了。”
我捶一下他的背:“沒事跑那麼遠做什麼?”
原司東放下我,盯住我的眼:“什麼叫跑那麼遠”
我奇怪:“當然不可以跑那麼遠了,我還在這裡,你捨得啊?”
原司東嚴肅起來:“你是怎麼到這裡的?”
我雖煩他今天反常,可還是一五一十把事告訴了他。
他看進我的眼:“言珏,我沒有與你在一起這麼長時間。”
背後一股森森寒氣,順著脊柱直衝腦門。
原來以前我碰到的原司東不是原司東,有一個人冒充了他來接近我。
包括昨天晚上與我喝酒那個……
娘笑著拉著我的手上下打量,然後笑容就硬了:“原司東,你對我兒子做什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原司東道:“我不知道。”
娘柳眉倒豎:“【幻夢之境】長進了這麼多,怎麼還是一點人情不通啊,我還以為你拿出挑花釀來招待我,是認定我兒子就是你的末川了。珏兒,跟娘說說,他又怎麼欺負你了?”
原司東驚異:“桃花釀?”
“對啊,當年怎麼求你,你都不肯給。就涼棚下,石桌上那壺小酒,就是你說的‘只與末川飲’的桃花釀,沒錯吧?我一喝就猜你對我兒子動心思了。”
原司東沉重地在桌邊坐下:“我今天才剛剛下界,你們之前碰到的恐怕是下三界的人,這宇宙間,只有邪主珣月的【幻夢之境】能騙過專修此道的你。”
珣月珣月。
我咧開嘴笑,哦,這樣,地獄美人,我終於知道他的名字了……
可現在為什麼我覺得這麼噁心?
一想到他,我不住地覺得想吐。
娘捂住嘴,極其驚訝:“什麼?珏兒,你沒受傷吧。”
我搖搖頭,還自己轉了一圈給她看:“娘,你看,我好好的。”
然後又說:“娘,我累了,我去休息會兒。”
說完,我也沒看娘和原司東,徑直走回了寢殿。
輝煌的大殿,雖沒到夜晚,白天也是如斯寂寞。厚厚的窗簾遮擋住了陽光,一室內,再美麗的玉石寶器都失去了光彩。
我蹣跚著走過去,用力拉開窗簾,夾子掉了一個,刺目的日光射進來,光束裡纖塵飛揚。
我蹲下去撿夾子,一不小心,就蹲在牆腳,哭得天昏地暗,也不知道為什麼而流淚,也不明白為什麼這麼悲傷,只是單純的想哭,想把心裡的不安,隨淚水排盡。
就像為什麼脫險的人,在最危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