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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至於以後如何決定那是你自己的事,但是如果再次遇到類似今晚的騷擾行為,我絕不會輕易罷休。”

“等等!”他猛然間醒悟,臉上表情未動,聲音卻透著些異樣的焦躁,“你不害怕我麼?”

“沒什麼好怕的,從小就看習慣了。”

世上沒有比人類更可怕的東西,但是一旦失去生命就意思著他們什麼都做不了,只要內心堅定就不會被幻相所迷惑,這是父親從小教育我的。

“我會傷害你跟你的家人!”

“你應該慶幸今晚出來的是我而不是我母親。”

“別走,周暮生……”

我停住腳步,用指尖輕彈了下木門,警告他,“這是底線,小心別踩進來。”

回到房間後,善水已經睡著了,手裡攥著我送他的墨翠,銀色短髮柔順帖服在額頭上,白眉毛順從的低垂著,就像一個安靜可愛的天使。

這無疑是漂亮的長相,但卻不被全部人所欣賞,聽母親說,周圍孩子自小不與他一起玩耍,所以造就了他沉默寡言的性格。

如果可能,我想給他力所能及的關愛,就像當年父親對我一樣。

次日下起大雪,吃過早飯後我們就坐在房間爐子前取暖。

母親拿起籮筐,從中翻出布頭和針線,說要為我和善水做棉靴。

善水靠在我腿邊,拿著本連環畫冊看得聚精會神。書很破,頁角已經有些翻卷。

這令我有些意外,因為據母親說因為學校拒收他根本就沒有上過學。

趁善水翻頁的時候我問他,“知不知道這是講什麼的書?”

他視線緩慢的移過來,認真道:“桃園結義,三英戰呂布。”

“喜歡三國故事?”

“喜歡,”他輕輕撫平書角,略帶遺憾的將其合上,“我只有這一本書,爸爸知道他們結果怎麼樣了麼?”

劉備兵敗夷陵,張飛關羽身首異處,這實在不是一個符合孩子幻想的美好結局。

我掃了眼封面和扉頁,意外道:“你運氣好,這版畫冊我剛好收藏了整套,有時間讓人寄過來送你。”

他並沒有激動興奮的表情,只有眼睛烏亮烏亮的,軟軟道:“謝謝爸爸。”

就在我們閒聊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有節奏的敲門聲,母親咬了線頭吩咐,“暮生去看看來了什麼人。”

我走出去,推開門竟然看到古董店老闆,江海若。

他撐著把水墨風格的油紙傘,身著灰色長大衣,脖子裡鬆鬆繫著圍巾,看上去文氣十足。

“在下冒昧造訪,不知道會不會太過打擾?”他嘴上說的客氣,眼睛卻不帶分毫唐突的歉意。

我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求之不得,請進!”

進房間同母親打過招呼,我們就進了裡間。

他隨行帶了瓶自釀石凍春,我們當場開啟,就著母親送過來的花生米和腐乳慢慢喝。

幾杯酒喝下去,他的臉色開始微微泛紅,用略失落的語氣道:“昨天聽到暮生說姓周,我便覺得詫異,來時還抱著僥倖心理,直到剛才看到令堂,才知道你跟周老闆竟然當是堂兄弟。”

不錯,我同昨日古董店見到的周成遠確是同一個祖父。

周家是近百年才遷入仙渡的外來戶,祖母早逝,祖父周敬山育有三子,家父排行第二。

周成遠跟我同年同月同日子時出生,父親跟大伯都道自己兒子年長一些互不相讓,僵持十多年也沒有準確定論,我便和周成遠一直互稱姓名。

從血緣關係上來說我們是堂兄弟,但事實上我們已經沒有關係很多年了,雖然不知道我離家這些年有無發生過什麼,不過從母親搬出舊宅獨居溪水橋這一點就可以看得出來,我們和周家似乎跟二十年前沒有任何區別。

這些家事糾葛甚多,實非三言兩語所能述清,所以我也沒作解釋的打算,只是不明白江海若的鬱悶從何而來。

我替他斟上酒,平靜道:“難道我跟周成遠是兄弟,我們便不能再做朋友了麼?”

“那倒不是,”他連忙擺手,“我自覺咱們投緣,原本打定主意想請你到小店共事,唯恐廟小容不得你,胡思亂想了一整夜。今天一來,才知道這想法太可笑了些。”

原來是想挖人,果然是商人本色。面對他的坦誠,我也如實道:“我雖是仙渡人,卻長居在外,此番回來只為渡假休閒,並沒有想要工作的打算。”

江海若恍然,“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