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走在泥濘小路上,幾次差點跌倒,想起小時候她揹著我在雪地裡健步如飛,我才再次意識到她真的老了。
到了白天封好的墳墓前,她從我手中接過盒子將其開啟,兩尊布偶慢悠悠的坐了起來。
我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扶它們一把,卻又在觸及他們的時候僵住。
“承澤?”一個細細的聲音道:“是你回來了嗎?”
“不,我是周暮生。”
兩個娃娃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是我們的朋友暮生嗎?”
“是我。”真慶幸這麼多年它們居然還記得我。
“你都長這麼大了啊。”
“你們……”我聲音突然啞住,說不下去了。
“我們變破舊了,”其中一個抱住我的手指,將臉貼上蹭了蹭,“真高興還能見到你。”
“我也是。”
另一個娃娃扶了根樹枝勉強用單腿站起來,“別忙著敘舊了,開始做正事吧!等結束了任務,暮生要記得請我們喝茶。”
“還有我親手做的點心。”
“就這麼說好了哦。”
兩個娃娃開始繞著墳墓慢慢行走起來,一瘸一拐的樣子可憐又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希望大家多多支援,感謝!
☆、偶遇故人
在繞了一整圈後,兩個娃娃登上墳墓的頂端,抬起一隻手臂做出舉目眺望的樣子。
“我聞到西方傳來貪婪和汙穢的氣息……”
“不錯,我也看到了一些模糊的殘像,那些人似乎停留在十里外的片墳地。”
它們彼此對視後,相互攙扶著走下來,“我們需要過去看看。”
我拎起馬燈叫住它們,“能不能說出具體方位讓我自己過去?”
“不可以,那些人……很危險,無論在什麼時候,我們都要走在最前面。”其中一個娃娃搖了下頭,黑鈕釦眼睛被燈光照亮,彷彿融入了許多破碎閃耀的星星。
母親終於用很重的鼻音出聲道,“走吧,我們一起去。”
白天溶解的冰雪再次被凍住,野外依舊坎坷難行,尤其是對我的兩位朋友而言,簡直是無法想象的痛苦折磨。
它們的體積很小,身高比起我們的手指大不了多少,儘量打起了精神奮力前行,卻依舊無法跟上人類的步幅。
意識到這種差距後,它們的步子逐漸停了下來。
單腿的娃娃道:“我們這樣的速度,估計到天亮都追不上他們。”
另一個娃娃低頭看了下,說:“我有兩條腿,可以揹著你走。”
於是它揹負起了自己的同伴,從頭到尾,它們都像是極有默契的老朋友,沒有說過任何類似感激的話語。
月亮被烏雲掩蓋了起來,夜風冷嗖嗖的尋著縫隙往人身體裡鑽,馬燈只能照亮一米左右的範圍,我跟母親跟在兩個玩偶的身後,腳步走的很輕,很慢。
“等等,”我突然發現自己鞋子上好像纏著些什麼,連忙叫住我的朋友們。
仔細看才發現,那是一根極細的線,一端沾著泥土纏在我的靴帶上,而另一端則指向被揹負的玩偶。
它們遲鈍的回頭,不解的看著我。
“暮生,怎麼了……”母親突然間醒悟,小心翼翼的揭開那隻斷腿玩偶的褲管。被細線束縛的稻草已經迸裂開來,代表著腿骨的桃木枝也早不見了蹤影。
“對不起,都怪我沒有看仔細,我這就回去找……”
“暮生,”失去了雙腿的朋友輕聲叫住我,“沒關係的,我們不是人類,感覺不到疼痛。”
“可是……”
“再耽誤下去,天就要亮了,到時我們就不得不進入盒子裡休息,什麼事都做不了。”
母親也變得異常殘忍,將細線胡亂繞在它的身上,語氣堅定道:“走吧。”
月光悄悄的探出頭來,用詭異冰冷的視線俯視著大地。
我握了握拳,在被他們拋棄兩分鐘後終於抬腳跟了過去。
跟著玩偶走了約四五里後,它們再次停了下來,“有死人的味道。”
我藉著微弱的月光眺望了下,因為距離村落太遠,所以這裡都是沒有開荒的土地,田野里長滿密密麻麻的荊棘叢,視線被嚴重限制,只隱約在不遠處看到一座低矮的孤墳。
“是在那裡嗎?”
“不,在離我們更近的地方。”
母親接過馬燈,仔細在周圍察看,很快她發現了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