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已經過去了幾十年,沒有任何證據也沒有類似的案例再出現,如果真是謀殺怎麼可能會找得到兇手?
常夢漁走後,我把書交還給母親,看到她如獲至寶的模樣,感覺這些天辛苦總算得到了安慰。
整整被折騰了一個月,我終於可以像正常人一樣休息,以至於躺在床上,都有種恍然如夢的不真實感。
我的靈魂似乎走了出去,越走越遠,且越走越小,漸漸變成了十二歲的模樣。
我走出周家,來到諸葛鎮長街的一處僻靜舊宅,推開門,看到滿園寂寞瘋長的荒草。
沒有風,周圍很安靜,空氣中浮動著甜膩的血腥味道,我幾次欲抬手,卻始終鼓不起勇氣去推那扇破破爛爛的木板。
“嘎吱……”
“誰?!”我登時翻坐起來,看到抱著枕頭的善水嚇得一動不動。
他穿著白睡衣,手裡抱著個大枕頭,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我,“爸爸,是我。”
我鬆懈下來,讓善水過來坐到床上。
“半夜三更的為什麼不睡覺?”
“我睡不著,我不喜歡這裡,”他委屈的像個大孩子,貼著我輕聲問:“爸爸咱們什麼時候走?”
“就這兩天走,明天我再跟你奶奶商量下。”
他嗯一聲,抓著我的手指一根根掰著玩,待我徹底從方才的夢境回過來神的時候,他都已經睡著了。
曾幾何時,我也像他一般無憂無慮粘枕即睡,如今卻懷揣心事夜夜失眠,大概果真是老了罷?
母親現在想法比起初時改變很多,聽我說要離開也沒有反對,準備去收拾行李卻被我攔住。
她現在大病初癒不易勞神,這些小事還是放著由我做的好。
東西收拾到一半時,眼皮卻開始跳個不停,管家突然急匆匆走進來,道:“少爺,警局有個姓段的警察讓我提醒您一件事,說先前由您親手送進去的入盜墓賊昨天越獄,放火燒了風林鎮老街的齊寶軒,還打傷了店老闆,要您最近提防著點,別給他們碰上了。”
我連忙問:“燒了齊寶軒?那店老闆怎麼樣?傷得重嗎?”
管家道:“店是保不住了,聽說東西搶了個淨光,店老闆被打斷了條腿,雖然給接上了,但是復原的可能性不大,現還住在鎮上的醫院裡。”
江海若……想到他長衫而立的瀟灑模樣,我便覺得心頭隱隱作痛,當即決定放下手中的活兒去醫院探病。
咱上買了些水果和點心,詢問了房間後找過去,卻是處於長廊盡頭的房間。
一般在仙渡的旅館或醫院裡,這間房是不住人的,因為傳說容易招邪,不吉利。
房子很髒,門和窗戶上的玻璃也是殘缺不全的,呼呼的灌著冷風,簡直比外面還要冷。
江海若靠在床上,手裡拿了份舊報紙,正漫不經心的翻看著。
見我過來,先是驚喜無比,後是一臉落寞失落。
我安慰他,“既然已經發生就不要再想了,眼下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他苦笑,“暮生是不知道,齊寶軒集我一生心血,如今沒了,我這命也去了大半條。再加上拖著條不便利的腿,一想未來就覺得頭痛。”
“店沒了還可以再開,至於腿,我方才詢問過醫生,說是不影響正常生活,所以都沒什麼關係。如果為生計擔心,我可以介紹你去江城或玉都,待遇絕對不會差。”
“那倒不用,我目前還不想離開仙渡。”
我拉了椅子在旁邊坐下,“那夥人有訊息麼?好端端的關在牢裡,總共也判不了幾年,怎麼會頂著風險越獄?”
江海若依舊愁眉不展,“天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可惜了我那些寶貝……還有那把槍王,竟然連一件也沒能留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不出意外待會兒還有一更,我今天瘋了……OTZ
☆、最愛的人
我勸導了江海若很久,直到快到中午的時候才起身告辭。
他感激道:“我知道周家最近也發生了很多事,暮生想必也是心力交瘁,謝謝你肯在這個時候抽空過來看我。”
“不用客氣,朋友不就是困難時用來互相安慰的麼。”
他點點頭,表情已經比初時坦然放鬆許多,“以後有需要的地方,暮生也請直說,我一定會盡力。”
我拍拍他的肩膀,“到時再說。”
走出醫院後,我又去特意買了許記的鳳梨酥,這家店的糖份少,母親尤其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