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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當然不是,如果不答應就算了。”

“好,我答應。”

她彎起眼睛,將書卷起來丟進箭筒,“先提醒下屍體到時會有很多人覬覦,你可以找朋友或者幫手,甚至僱傭守墓人都可以,但是千萬不要你那個兒子前去。無論成功與否,我們都半個月後再見。”

我訝然,“你的意思是……”

她打斷我的話,“周敬山活不過今晚,你們可以開始著手準備後事了。”

“你為什麼會知道?”

“安魂師能預知能力,可以跟死者亡魂提前對話,你母親沒有說過麼?”她瞟我一眼後悄然離去。

晚上十點鐘從北院傳來訊息,說是祖父病重,叫我過去吩咐事情。

母親果然絲毫不露意外,只是要我有話好好說,不要再惹老人家動怒。

當我趕過去時,房間已經站了很多人,大伯、叔叔、嬸嬸還有面無表情的周成遠。

祖父一臉疲倦的躺在床上,目光搜尋半天才聚焦到我身上,擺擺手讓人都出去,只留下我一個跟他對著。

“你這個傻瓜!”他抬起手,指著我的鼻子用沙啞低沉的聲音罵:“白給的財產都不要,傻瓜!跟你爹一樣傻!”

我想到母親臨行前的叮囑,便努力將他話當作耳旁風。

他憤怒道:“你不要,我才不會求你,我……我……”

話未說完,他手臂便僵硬的垂了下去。

我突然感到很茫然,有時死亡也是件了不起的事,能一了百了。譬如這個人對外人霸道兇狠,對親生兒子冷酷殘忍,生前做過無數壞事,但結果卻如他所說,所有快樂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八十年來卻除享樂外什麼苦頭都不曾吃過。

這世界總有那麼點不公平,在某些人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讓人煩惱、憎恨卻又無處發洩。

依照仙渡的規矩,長輩屍體要在家中擺放三天才能封棺入土。

宴賓客、請戲班、設靈堂,所有事都是周成遠在管。

祖父八十歲無病痛而終算是喜喪,所以要依紅事的標準辦,要熱鬧、喜慶、放煙花、擺流水席。

但出殯送葬路上要哭是仙渡的老規矩,而且還要哭得泣不成聲才好,不然就被外人看了笑話去。

周家子孫調零眾所周知,大伯性格內斂喜怒不形於色,叔叔早些天為了周玉的事情心如死灰早已哭不出來,所以他們想要在這點上保住面子的確有點困難。

未曾想周成遠大手一揮,八萬塊請了個專門哭喪的團隊過來,五十個人,男女老少皆有之,個個披麻戴孝如喪考妣,路上哭聲震天不時有成員昏厥過去,演技精湛令人歎為觀止。

作者有話要說:

☆、詭異條件

墳地是大伯挑選的,據說那是一片長滿扁蓄的高崗上,地形方整場氣十足。

在母親的軟硬兼施下,我也象徵性的穿起麻布衣,不過已經表示這是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哀悼和哭靈之類便不用指望了。

女人當天是不準去墳地的,再加上考慮到祖父對善水的情緒,母親便留他跟自己在家裡。

呼天喊地的人群中,唯獨我跟周成遠冷靜的像兩隻冷血禽獸,目光偶爾碰撞到一起,神情頗有幾分惺惺相惜。

平心而論以祖父的為人來說,對周遠是相當不錯,即使在知道他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也沒有徹底撕破臉趕人。

而周成遠向來心機深沉,從表面看似恭敬順從,卻無法睽其內心。

從周家到高崗約有五里的路程,全是未曾修整的坎坷土路,偏偏天空又飄起了濛濛細雨,又給送葬隊伍增添幾分困難。

一行人加上跟著看熱鬧的,浩浩蕩蕩約有幾百人,最前面的大伯和叔叔,手裡捧著籮筐,一邊走一邊撒紙錢。

其餘穿孝服的人走在中間扶靈,每經過一個叉路口,大家都會伴隨著震天響的槍聲停下來,在地上燒紙並留下祭品。

到目的地時,天色已經快黑了,深坑早被挖好,只等下葬。

僱來的哭喪隊伍表演愈發邁力,有兩個人甚至跳到坑裡叫著要與父同葬。

棺材放進去前法師唸誦了大段經文,默哀祈禱後棺材放了進去。

堆上土後並不立碑,這是大伯的決定,說要等守孝三年後再熱熱鬧鬧的大辦。

眾人散去後,雨也慢慢停了,墳地只剩下三個人,我、周成遠還有他的助理。

周成遠扯了孝服,露出嶄新筆挺的黑西裝,點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