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輕笑。辰夜在黑暗裡現了形,他跪坐在安瀾的身體上,笑吟吟地低頭看著安瀾:“是我。”
安瀾用手把毛衣扯下來蓋住肚子,嘴裡咕噥著:“你怎麼到這裡了?”又挪了挪身體,空出一小片地方:“別壓著我,躺在這兒。”
辰夜有些不情願地從他身上下來,翻過身想去抱他,發現他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辰夜抬起他的下巴,低頭吻住他柔軟的嘴唇。安瀾躲了一下,然後就順從地張開了嘴唇。
辰夜吻的如痴如醉,手上也沒有閒著,一吻終了,已經把安瀾剝的乾乾淨淨。安瀾緊閉雙眼,怕冷似的往辰夜的懷裡鑽。
辰夜猶豫了很久很久,最後也只是吻了幾遍他的身體,然後掀開棉被蓋在他身上,自己穿上衣服悄悄出去了。
第二天宿舍的人全都起晚了,上午十點多才陸陸續續從被窩裡爬起來,旁人都沒覺的什麼,唯獨安瀾一覺醒來就大呼小叫:“誰脫我的衣服了?”
“誰稀罕脫你衣服。”眾人鄙夷地說。
安瀾扶著腦袋,隱約記得昨夜喝醉後被同學扶回來,和衣睡下,並沒有脫衣服。但是現在他的衣服褲子連同內褲都整齊地疊放在床頭。
他正為這件事情煩惱著,忽然同學打電話過來說老師點名,趕緊穿衣服起來,暫時把這件事情丟到腦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這個月在外地培訓,賓館的無線網又壞掉了,無奈跑到網咖更文。但是,收藏評論什麼的還是一點沒漲。好像我寫的真的很差勁呢。(大概是吧。 …
☆、寒(1)
十月份,沿海地區發生了高官嫖_娼案,之後全國各地展開了大規模的掃黃活動。這些事情對於在校大學生而言,不過是報紙電視上的一則新聞而已。但是對於安瀾,則意味著一場不期然而然的噩運。
當天夜晚,他正在酒店裡參加一名同學的生日派對,眾人簇擁著兩米高的巨大蛋糕,高高興興地說著祝福的話。安瀾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他走到休息室裡接通,對方說是本地的警察局,剛抓獲了夜總會的一群性工作者,其中有安瀾的親屬,要安瀾去交保釋金。
安瀾的第一反應是詐騙,直到對方很清楚地講了葉靈鳳的姓名和工作單位。他才不得不信。
安瀾到底是學法律的,遇到這種事情雖然著急,但也不至於亂了手腳。他找了個藉口離開,趕到警察局交涉。警察直截了當地說要麼交五萬元保釋金,要麼拘留。
安瀾腦子裡嗡嗡的,五萬元並不是很大的數目,但是對於他這樣一個領助學金的學生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那些警察見他年紀還小,也沒有說太多恐嚇的話,只是讓他趕緊回去跟爸爸商量。在安瀾的再三請求下,安排他和葉靈鳳見了一面。
葉靈鳳披散著黃色的頭髮,穿著露肩的上衣和短皮裙,臉上的妝被哭花了,青一塊紅一塊。她抬頭看了安瀾一眼,又極快地低下頭。
安瀾心裡煩惱,見她這個樣子,不由得責問道:“你不是說不做那個了嗎?”
“是沒做啊,我就是跳舞而已,跟他們說,他們不信。”葉靈鳳辯解道。
她穿成這個樣子,又在夜總會里上班,說不是妓_女都沒有人相信。
“寶寶不要急啦。”葉靈鳳用手指擦了一下暈染開的眼影,故作輕鬆地說:“我在這裡住幾天,很快就出來啦。”
“你存款有多少?”安瀾問。
葉靈鳳臉色大變:“沒有存款,都說了關幾天就放出來了。我一毛錢也沒有。”
安瀾知道現適逢嚴打,妓…女被抓起來至少也要勞教半年,絕對不是關押幾天就算了的。他和葉靈鳳講了半天的道理,葉靈鳳牙關咬緊,又痛哭流涕,一口咬定自己沒有存款。
最後兩人吵了一架,不歡而散。
安瀾的心裡被五萬塊錢壓的沉甸甸的,他身邊的朋友都是工薪階層出身,而且即使借出來,安瀾也不知道何時才還的上。當天夜裡在KTV上班時,他找到財務室主管,說自己急需錢,可不可以預支五萬元的工資。財務主管當時就笑了,讓他算一算一個臨時工的工資一年能掙多少,並問他打算在這裡做幾年。
安瀾早已經預料到會碰釘子,雖然沮喪,可也並沒有太灰心。他心不在焉地站在包廂門口值班,不斷有衣著光鮮的男女簇擁著走進來。安瀾在這裡待久了,能認得出有些穿著緊身褲、皮坎肩的男人是暗娼。
不知道他們一晚上能掙多少?安瀾心裡想了一下,又暗笑自己是想錢想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