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玩得還愉快嗎?”
我隨口問候了一聲。
“嗯,今天雖然沒有去參加團體觀光的行程,不過這三天過得很充實。”
上了年紀的新橋先生笑著說道。
啊啊……我也好想要一個像他一樣的爺爺。
“您能玩得愉快就是我們最大的榮幸……對了,自己坐在那邊,不知您願不願意過來一起坐?”
我露出天下無敵的營業笑容問道。
“呵呵……跟我這種老頭子聊天會很無聊喔~”
“其實是這樣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您……”
我一邊說一邊偷偷瞄著自己的座位。
玲一動也不動地坐在那裡。
他眯細了眼睛,眼角泛著淚光。
也對,畢竟已經找了三十年。
而且,當初還是在那種情況下分開的。
“怎麼了?我們團出了什麼問題嗎?”
新橋先生露出了擔心的表情。
我慌慌張張地答道:“不是!不是旅行團的事情……請您……好好聽我說。”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比較好。
“知道了,我會洗耳恭聽。”
新橋先生笑著站了起來。
然後……他把侍者叫了過來,用流利的廣東話跟對方說了幾句話。
應該是在告訴侍者說他要換位子吧……
“我們走吧!”
新橋先生說著。
剛才和他交談的侍者把我們兩人帶到我原本的座位上。
主廚再度來到我們面前料理新橋先生所點的肉,料理完畢之後,又深深行了一個禮,走進廚房。
“你要說什麼?”
新橋先生坐在我正對面。
在他隔壁的……是盯著他盯到眼珠都快要掉出來的玲。
啊啊……真想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
鍾玲豔就坐在你隔壁。
可是……冒冒失失地說這種話,他一定不會相信吧……
應該怎麼說才好呢……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
“新橋……不,我應該叫您宮本先生。”
“!”
聽到我的話,新橋先生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無蹤。
他的表情變得很僵硬。
“為、為什麼你會知道我以前的名字?”
“嚇到您了,對不起……這是我……我香港的一位朋友告訴我的。”
“香港的朋友?”
新橋先生驚訝地看著我。
嗯……我知道你會覺得不可思議。
可是……我還是要說。
這樣一來玲才能安心投胎。
“那位朋友的名字……希望您聽了以後不要太驚訝,也請您相信我。”
我看著新橋先生說。
“你還沒說,怎麼知道我會很驚訝?”
“您一定會很驚訝的,希望您不要以為我神經錯亂,這一切都是真的。”
“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或許是對我那種迂迴的說話方式感到不耐煩,新橋先生微微皺起眉頭。
“他叫……鍾玲豔。就是三十年前的今天,跟你一起殉情的玲。”
“?!”
新橋先生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扭曲。
臉上充滿了混亂的情緒。
“怎麼可能……我聽說那個時候……他已經死掉了……電視和新聞也都這麼報導……”
“沒錯,他是在那個時候死掉的,可是他一直沒辦法投胎……就這樣獨自在香港徘徊了三十年……”
“——這麼說太奇怪了。”
啊啊……他果然還是不相信啊……
傷腦筋……該怎麼講才好……
“這是真的,所以我才一直要你相信我啊……”
“你是說……玲的……靈魂有跟你接觸?”
“嗯,他現在就在旁邊。”
我偷偷瞄了玲一眼。
“他在你旁邊。”
“怎麼可能!”
新橋先生驚訝地看著隔壁的空位。
“徵四郎……我在這裡……我就在這裡、在你的身邊啊……”
玲試著去摸新橋先生的臉頰。
可是……
“我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感覺不到……為什麼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