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腳步聲後他艱難地想揚起脖頸,沒有成功。於是只能從乾裂的嘴唇中發出夾雜著痛苦的j□j聲,以彰顯他還是個活的。
面對此情此景,何知樹都沒敢第一時間上去把他放下來:“……這些人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阿薩斯抬起頭在空氣中嗅了嗅:“沒有血腥味。”這說明派星並沒有被用刑,然後他踱步到牆角,在靠近牆壁邊緣的地上拾起一隻並不起眼的透明針筒。
“是什麼?”
阿薩斯放在鼻下聞了聞,沒等何知樹開口諷刺他是狗麼還要聞一下才知道是什麼東西。外星人動了動嘴皮:“免疫抑制劑。”
何知樹:“……”
免疫抑制劑這玩意兒他知道,作用就是讓人免疫力下降,通常用在器官移植等手術後,降低排斥反應。龍奉辦公桌的常備物品,還大刺刺地裝在無菌杯裡。
據說曾經有好奇心旺盛加雙商缺失的學生不小心喝下一杯……後果他就不想回憶了。
鐐銬被開啟,被成功解救下來的派星摔倒在地面上,吃力地倒抽一口氣。他臉頰緋紅,額頭只冒虛汗,掀了掀眼皮便不動了。
阿薩斯早有所料般說:“這是一種經過高度強化的抑制劑,可以讓一個免疫功能正常的地球人在一個小時之內變成磕破點皮都要病菌入侵潰爛一片的赫梅特人。”不同的是赫梅特人有一套獨立完善的生命系統,熱情開朗死而不僵。長了八個心臟造血能力旺盛,日日來大姨媽都照樣活蹦亂跳精氣神十足。
何知樹嘖嘖著環視這間特殊的監牢,發現四周的牆壁上安裝著許多帖銬,這些銬子極有可能綁縛過其他跟派星一樣預備扔到西區去的罪人。
他們莫非也無一例外的被注射了免疫抑制劑?
……
是個人都知道免疫力下降等於更容易感染疾病。
他們把人折騰得弱柳扶風然後扔到充滿了被侵蝕基因危險性的西區……這聽起來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常混名義上語言學實則生物學教授辦公室的何知樹同學抽了抽嘴角。
做醫學實驗,好像就是這個步驟吧?
……
黑髮地球人還在兀自糾結,阿薩斯已經漠然地站到派星身邊,“真狼狽。”他沒有半點同情心地利用身高優勢俯視紅髮男人,“還能站起來嗎?”
趴伏在地上有氣入沒氣出的派星猛地睜開雙眼:“能!”
何知樹不免擔心:“你確定?”看紅髮男手臂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也要扶著牆堅持站起來,呼吸急促地更像是剛剛跑完一場萬米馬拉松:“我必須去救瑪莎,她就要被送走了!”
送走?
何知樹詫異:“是送到西區?”
“不,是送離地球。”背後憑空出現的熟悉聲音令何知樹為之一怔,他回頭望去,與他們在數小時前分別的金髮青年毫無徵兆地從陰影處走出,臉上依然掛著那標誌性的燦爛微笑,只是在這樣的場景下怎麼看怎麼顯得詭異。
“想必小哥你們在外面也看見了,那些機器人根本不是倫道夫能弄得到的。”赫伯特毫不顧忌眾人猜忌的目光,笑咪咪地說道:“八年前,倫道夫跟來自不知是哪個星系的外星人做了一場交易,把枯樹城變成基因實驗的培養場。”很好,這解釋了為什麼那麼無能昏庸的一個老頭能在枯樹城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掌權這麼久。
明明每個手下對他大有微詞,居然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沒人出來把他推翻。
原來是有對地球不懷好意的外星人在給他撐腰。
所以這該叫什麼……賣球賊?
“瑪莎便是這項交易進行到現在唯一的成果,未免夜長夢多,今天晚上她就會被送離地球。”
阿薩斯安靜地聽完,手指輕輕撫摸著柺杖頂端,問:“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何知樹也想問這個問題。不過比起這些,他更想問你是怎麼進來的,進來多久了。果然不用他扮女裝也能進總部那他憋著嗓子犧牲色相(並沒有)到底有什麼意義……而且剛才阿薩斯在外面跟機器警衛廝殺的時候你小子就在旁邊看白戲?
……你丫果然是個奸的。
赫伯特坦坦蕩蕩地一笑,他的回答倒是沒有那麼坦蕩:“因為我是西區派來的間諜,這次受西區首領的指示來東區,目的正是搗毀倫道夫與外星人的交易。一旦倫道夫不能交出實驗成果,那外星人就不會繼續與他維持合作。這也是我跟你們一起來這裡的原因。”他俏皮地眨了眨眼,“我可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