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寬闊無垠的大壩中間,有一略高的平臺。一群年輕男女在上面輕歌曼舞,嫋嫋娜娜。個個輕紗蔽體,媚眼如絲,千嬌百媚。或有口裡婉轉吟哦,先聽著是歌聲悠揚,越唱到後來卻越聲色曖昧,抑揚低喘。臺上的旦生也開始搔首弄姿,肢體相交。或挽腰撫胸,或坐肩摟頸,伴著越奏越高昂的靡靡之音,春宮也越演愈烈,一派醴豔之色。底下的看客也被撩撥的血脈噴張,大壩裡無形之中升溫許多。
凌星不由看萬海一眼,只見他星目微眯,唇角微勾,一副享樂之態,不由揶揄。“怎的?你舉了?”
萬海斜睨他一眼,嘲笑道:“我是正常雄性,這就是我愛看的。”
“咳……你還真無風趣,也不懂的含蓄。”
“你又不是美女,我犯得著對你拿喬裝乖?”
“是了。我不過是一隻公麻雀,入不了你魔神的眼。原來你今夜拉我出來散心,實質上是滿足你膨脹的雄性虛榮心。”
“你無需嘀咕,等一下,自有你愛看的。到時候,你還得感謝我今晚拉你過來。”
凌星端酒一笑,萬海也笑而不語,只見那臺上糜亂散去,伶人下場與眾看客調情玩樂。臺上無聲,底下卻鬧聲大起來,一時場子裡吵吵鬧鬧的,像是在朝臺上嚷嚷著什麼。
凌星不解,握著酒杯在掌心磨蹭,萬海卻在他耳側低語一聲:“來了。”
周圍的燈線忽的暗了,臺上的光線卻亮了,於是這夜色裡唯一入眼的,就只餘那亮堂堂的臺子,空空的,彷彿在等待著誰的降臨。
這時場子裡一下安靜了,所有的聲音瞬間消失,好像人人都在等待著什麼。凌星被這莫名的氣氛搞得摸不著頭腦,又不好在這麼安靜的時候問萬海什麼,只皺眉靜靜的看著。
忽的,從臺子的上空飄下一朵雪白的花朵。然後慢慢的,兩朵,三朵,四朵,五朵……
一列列雪白的大花朵撲簌簌從空中落下來落到臺子上。沒有絲竹之音,沒有任何音樂,空中只有衣袂翻飛的聲音。在醞釀足了前戲之後,一襲白衣隨著白花緩緩降落在臺上。
那人容貌不甚清晰,臉上蒙著一層白紗。臺上的光微微暗了,看客的視線裡只看得見不斷飄落的白花和那白衣人的一舉一動。
那人開始在臺上起舞,身姿纖細,舞步卻帶著陽剛。說是在跳舞不如說是在跳武,一招一式似乎都有跡可循。但又剛中帶柔,一舉一動都帶著蠱惑。沒有任何音樂,耳間只有那人衣袂的響聲。
這麼一來,反倒讓人辨不清此人的雌雄。
“莫非這就是那個絕色?”凌星問道。
萬海笑著點點頭。“至於有多絕,凌星你且細看。”
周圍掌聲轟鳴雷動,叫好聲響成一片。
凌星轉過眼去,臺上的人似乎已舞完一段,站在臺上,接受眾人的喝彩,一動不動。身量並不高大,看著像個女子,卻又不似。
底下看客的鬧聲忽的又高了起來,不知是個什麼情況。卻見臺上那人福了福身,然後手伸到白衣的領口,竟然開始自解衣衫。
白衣一寸寸的褪下,露出分明的鎖骨和形狀姣好的香肩,那人卻遲遲不再往下,半脫半穿的停在那裡。
底下的喊聲更甚了。
那人等了片刻,又緩緩將白衣往下褪。露出瑩白如玉的胸膛,卻是個男孩兒。因方才急舞,面板泛著粉紅,脖子以下都有著細密的汗珠。在昏暗的光線下胸膛起起伏伏,兩粒茱萸鮮豔欲滴,隨著呼吸的上上下下……
凌星看的有些愣,半天反應不過。萬海在一旁道:“如何?可是你愛看的。”
凌星咽一口唾沫,轉眼看他:“他身量尚小,不足以看。定不如你人高馬大,魁梧雄壯。萬海若是好心,不如讓我一飽眼福?”
“休想。”萬海又被他口頭調戲,不欲多說,暗暗咬著牙齒咯咯響。
這時半空中吊下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像是鬼怪。尖尖細細的聲音響徹在大壩裡道:“諸位看客,黑寡婦地界今兒個迎來一位小雛兒,特送上來給諸位飽眼。此雛兒各方面皆長,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涉獵各山各派的仙法……”
鬨鬧聲響的激烈起來,要將那鴇頭轟下臺。那鴇頭被一些法力打的在空中東倒西歪,在抱頭鼠竄中大聲喊道:“高價出售高價出售!要想美人兒就拿崑崙萬年雪蓮來換!”
有人喊道:“小小一個倌兒就要崑崙雪蓮!身價未免太高!”
那鴇頭喊:“高不高客人看了就知曉了!”
“那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