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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凌淵的字不張揚拖沓,看上去十分乾淨舒服,卻又可以看出那份剛勁。

虞君學著他的樣子拿筆,凌淵握住他的手,一筆一劃的教他。

鼻息灑在虞君白皙的脖頸上,使得他的耳朵有些紅,眼睛卻是亮的,包裹著他的那隻手上有著習武人特有的繭,讓他十分安心。

凌淵帶著他劃下那個“君”字,聞見虞君身上乾淨的味道,有些失神。

若能永遠這樣相互握著對方的手,那該有多好。

這幾日天空蔚藍,陽光並不刺眼懶懶的灑在地上。

葉漣收拾好了屋子,伸了個懶腰。

他們到這兒已經一個月了,那時虞君告訴他要把所有的行李都帶上葉漣還有些不解,現在看來,虞君或許早就料到那次凶多吉少。

他們沒有回回盈堂,直接來到西壤的鄰國莫協,這也是葉陌芊的故鄉。

虞君帶著他來到這兒就在這木屋住下了,初到時木屋裡蒙了層厚厚的灰,裡面卻是一應俱全,葉漣想興許是虞君曾經住過。

他們住在這給一些父老鄉親們看病,都是些淳樸的百姓,日子過得倒是清閒快活。

虞君從房間裡出來,依舊是一塵不染的白衣,綁了條白色的腰帶,黑髮還是用白帶子挽成了馬尾。他喝了放在桌上的白粥,又轉身回房。

葉漣有些發怔的望著虞君略顯單薄的背影,想起那日他悠然的走出皇宮,冷靜的叫人害怕。

葉漣對著已經關上的木門又愣了會兒,突然拍了下腦袋。

管他呢。

其實這樣的生活也不錯。

這個小鎮並不是非常富裕,以前人們看病都要去很遠的地方,虞君的到來很受百姓們的歡迎。

虞君將宣紙鋪平,回想著那年楊柳的樣子。

平靜的湖面,嬉戲的魚群,隨風飄擺的楊柳,他看著畫上還沒描全的柳枝,拿出那幅被他儲存完好的畫仔細的看著。

“果然,”虞君語氣無奈,單手撐著下顎,“還是比不過你。”

雖然話是這麼說,那眼角卻是帶笑的。

這時,葉漣推門進屋,道:“虞公子,門外有人求見,說是凌將軍的人。”

虞君將畫收好,起身。

凌將軍,說起來,很久以前似乎見過一個凌將軍。

凌將軍原名凌肅玄,立下無數戰功,現在到這個小鎮來,據說是養病的。

“我們才來這兒一個月,凌將軍已經在這住了三個月了。”葉漣邊走邊嘮叨,“這病怕是國都的大夫都治不了才跑到這兒來,這裡剛好清淨。”他有些擔憂道:“虞公子能治好麼?”

“那也得看他想不想治。”虞君依舊那副清冷的樣子,跟著前方的僕從。

虞君跨進門檻時凌將軍已經坐在大廳中央了,身旁站著看起來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應該是他的孫子。

凌將軍兩鬢白髮,很有威嚴。

“爺爺,這是鎮上的大夫,隔壁的王大媽說這大夫很厲害,不妨讓他看看。”少年哼了聲,“那些庸醫,說我爺爺的病治不了,還御醫呢!都沒什麼用!”

“他們可盡力了,”凌將軍倒是沒什麼在意,“我這病啊,都拖了這麼久,原本能治現在也治不好了。這人,總得死,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區別,”他望向大門,目光中帶著些感慨,“還記得爺爺告訴你的那個天才麼?有人曾預言他能夠將凌家帶往一個更高的地方,可惜在那任凌家家主過世後第三天,那位天才便消失了。比起他,我還活了這麼久了呢。”

“爺爺別說著喪氣話,讓這大夫看看,興許他能治呢?這奇人高手不一般都是隱於市的麼?”

“病入膏肓。”虞君在旁聽了會兒,開口道,“確實是治不了。”

“你胡說!”少年急得臉漲得通紅,他轉過身對著將軍道:“爺爺別聽他的!他跟那些庸醫是一樣的!”

“若是別人講的我還不信,”將軍從座位上站起,拄著柺杖走到虞君的面前,道:“可他說的,卻不能不信。”

他伸出手,對虞君說:“好久不見。”

虞君握住他的手,想起上次這雙手還沾滿著鮮血。

“真厲害,”凌將軍看著他的臉,“我上次見你是六十年前。”

葉漣和那少年都倒吸口氣。

虞君鬆開手。

凌將軍也收回手,道:“你一點都沒變。”

虞君不太記得自己走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