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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阿柯是我的。」誅月說。

雁鳴露出迷惑的目光,猛地渾身一震,瞪大的眼中寫滿了難以置信,汩汩鮮血沿著嘴角不斷流淌。

從他背後穿透胸前的,是誅月的另一根尾巴,尾尖上還串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紅色物事,那是他的心臟。

誅月將之抓到手中,甩了甩尾,雁鳴便被拋落在地。就在這一刻,雁鳴完完全全停止了呼吸。

誅月看著手裡的東西,想了想,將其捏碎了灑進花壇。而後他走到雁鳴跟前,蹲下身在雁鳴手臂上摸索著,找到一處,貫入靈力,雁鳴的指尖「蹭」地刺出五根尖爪。

誅月握起他的手,用其爪子在自己胸前和腰間各劃了一把,然後起身,走到石桌旁坐了下去。

時不多久,牟綸來到。

看見此番情狀,牟綸腳下一頓,而後繼續邁步,首先來到了誅月身邊。

「你受了傷?怎麼回事?」牟綸詢問,撩開衣物檢查起誅月身上的情形。傷勢不輕,但對於曾經浴血百戰的誅月而言,自是不值一提。

誅月面色平靜如常,輕輕回道:「對不起,牟大哥,只因我是崆犵……」

牟綸挑起眉,很快明白了其言下之意,便不以為意地笑笑,道:「莫說傻話,生為崆犵並非你的錯,是太多人貪心不足,也是我沒有將你看好,竟被別人侵入了此處,令你遭遇險境。」

「為什麼?」

誅月忽然抬起頭,牢牢看定了牟綸的雙眼,彷彿要一直看到最深最深的深處去,「為什麼你同別人不一樣?牟大哥……難道不曾想過食我的血?」

「我是否想過這種事,並不重要。」

牟綸抬手在誅月鼻尖上一點,似笑似嘆地道,「誅月,你要將自己作為誅月,而非崆犵,你懂得麼?」

久久,誅月方才點了點頭,嘴角浮現出一抹模糊的弧度,隱隱約約若有似無,不經意間便已消失不見。

☆、魔魅神迷 03

夜涼。

前些日子以來時而傳出笑鬧之聲的魔君寢室,現下如此靜謐,是因為少了那個愛笑愛鬧的──雁鳴。

不過牟綸卻也並非獨自一人,垂手站在他榻前不遠處的,是他目前最為得力的部下,羅詡。

當日正是羅詡發現山洞中的異常,並前去通報牟綸。而關於誅月的事,除了牟綸,便也只有羅詡知曉。

牟綸斜倚在榻上,一手托腮,一手握杯,杯中美酒飲罷,好不愜意地笑道:「羅詡,你有何想法說來聽聽?」

「屬下不才,還請君上賜教。」羅詡恭恭敬敬答道。

牟綸也不計較,徑自乘興說道:「其實統共說來不過有二,其一,雁鳴修為不高,根本看不出誅月身份,他卻依然將雁鳴殺害,可見其心狠手辣。

其二,以雁鳴的脾性,見到誅月,少不得要挑釁幾句,誅月不難從中得知雁鳴與我熟識之事,於是他作假,讓我以為雁鳴是因貪圖他那崆犵之血而死,這便說明,他不願惹我生氣,他想保持現狀,就這樣……留在我身邊。」

「恕屬下多言──」羅詡猶疑道,「雁鳴之事,君上莫非早有所料?」

「雁鳴這小子,最近是越來越聒噪了。」

牟綸擺了擺手,似笑非笑地嘆了口氣,「我的所做所為,豈是他能事事過問的。竟然還想跟蹤我的去處,這般天真實在是可愛又可憐啊!原本只要他安安分分,也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羅詡心下微驚。

照此說法,其實雁鳴竟是被牟綸有意引到了誅月面前?否則以雁鳴的本事,以牟綸的本事,所謂跟蹤根本是無稽之談。

至於將雁鳴引到誅月面前的目的……就只是為了試探誅月而已。

羅詡侍奉牟綸這麼多年,對於主子的性情,他並非不瞭解,然而直到今日,他還是常常自嘆跟不上主子的心思變化,猜不透主子下一步的行動主張。

就如此刻,牟綸不知何故顯得越來越愉快,朗朗笑出聲來,道:「有趣,確實有趣,日後不妨再送些人到誅月那兒去,看看他是會像今日這般如法炮製,還是會變出什麼新花樣來。」

「這……」

羅詡幾番思量,還是忍不住出言相勸,「將魔界同族送到一個外界魔神面前,給他殺戮,這似乎……不是很妥當。」

「同族又如何?技不如人,怪不得誰。」

牟綸一聲嗤笑,「他們若有幸獲得崆犵之血,那便是他們的運氣,我也不會多說一個字。」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