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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才擠出一大滴血來。血液粘稠滾落在地。我又擠出一滴,終於發現他的眼皮輕顫一下,趕緊去拍打他的臉,終於把他喚醒過來。

他呆滯地看著我,眼睛中帶著茫然與不解,又低頭看到自己的獸皮掉了,不免警惕起來,往後縮了縮。

“哦,果真是中了遺情散。”我念叨著,也當解釋給他聽,便又去拿石子戳那個女魔人的手指,終於把她也喚醒過來。

我跟他倆簡單解釋了一下遺情散的事,他們將信將疑。好在這方天地裡,就只有他們這一對,縱使忘了彼此,舊情關係倒也瞭然。

餓字當頭,女魔人先回樹洞裡找出一點點肉乾,我跟著吃了兩顆,雖然又硬又臭,但肚子多少好受一點兒。

女魔人說這肉乾是她從魔人城裡帶回來的,因為海島上沒有鳥獸,她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回城裡打獵。說不定,就是上次去城裡打獵時迷了遺情散,回到這荒島才發作嚴重。

至於為何選擇住在荒島,緣由自然是身為異戀。女魔人說,身份怪異,離群索居反倒能自在。如今即使忘了和男魔人的過往,女魔人依然豁達:“忘了就從新來過,也是好事。”

但男魔人卻有些猶豫,閃爍其詞間,他似乎說他原本不是異戀的,不知當初怎麼亂了心智才走上這條艱難的路。如今既然忘了過往,他倒是想走回正途。

這下子,這對魔男魔女自然少不了爭執。若不是體虛氣弱,定會扭打起來。

等到第二天一早,他們都吵著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到魔人城去。我雖然對魔昂逆流歸來還抱有幻想,但終究也需要備些吃食,於是,由他們兩個帶路,衝出亂流,游回魔人城。

他們雖然不知道如何去仙人國的海域,但對於怎樣返回魔人城卻很熟絡,估摸著用了五六天的時間,我們就再次回到魔人城的海邊,停在了那片黝黑的礁石上。此時距離月初還有幾日,灘塗地沒法透過。但女魔人說,只要躺在礁石上假裝睡覺就行。

我照著他們說的去做,等著等著不禁真睡了過去,恍惚中醒來時,正飛躍在那片灘塗的上方,揚起頭一看,竟然是被一隻巨鳥抓著。很快,巨鳥便把我扔在了矮樹林邊,又飛回礁石上分次把男魔人和女魔人也抓了過來,照樣扔到矮樹林邊上。

女魔人說,那巨鳥許是認為那片礁石是歸它的,若是看到有陌生者在上面,就會把他們扔回來,反倒行了方便。但如果要返回小島,就一定要等到大潮。

我們穿越過矮樹林,來到山澗邊上。我找到了一片果子林。但此前秋風蕭索,果子都被吹落在地,蒼癟成了果乾。

我蹲在地上一顆一顆撿拾,驀然想起此前光景,想起那次獵鳥歸途中,我身上的紅果子散了,白雲犬在地上撿著吃,我卻擔心踩到而傻傻立在一片紅色之間。猶記得,走在前面的魔昂回首間看到我時,心中的窘迫。然後,他跳到林子裡折下一整棵紅果樹扛在了肩上。

明明當時心裡是做錯了事般的窘迫,而如今回憶起來,卻希望那條歸途能無限遙遠。幻想可以一直走在魔昂身後的路上,看著那樹嫣紅綴在他的肩上,看著白雲犬跳著去咬樹尖的果實。

心裡緩慢回憶著,都沒注意到那對魔男魔女回到了我身邊。他們明明吵著要分開,可如今天地這麼廣闊,他們還偏偏在一起行動。

男魔人手上提著兩隻灰兔子,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看向他,他疑惑著問:“這是從樹洞裡掏出來的兩隻,都在睡著。你看看,是不是也迷了你說的那個什麼遺情散?”

我並不擅長辨認,但想來應該是的。

女魔人說:“這裡的動物本來就很少交合,如果在這個時節交合卻偏偏迷上了那怪藥,明年的獵物豈不是更少了。”

“對啊,所以趕緊把它們救活吧。”男魔人和女魔人想到了一起,明明話語投機,可是礙於先前的爭吵,又趕緊互相掛出冷臉。

“只要放點兒血出來就行了。”我告訴了他們方法,便繼續低頭撿自己的紅果子。剛想深吸一口氣接著我的幻想,猛然就聞到了血的腥味。

過了一會兒,我把撿起來的紅果子用一隻闊葉子包起來,隨眼一看,那被放血的兔子卻還沒醒。難道不是中了遺情散?

我走過去仔細看了看,男魔人略微尷尬地說:“血放多了。”事已至此,他便將錯就錯,利落地把那隻兔子剝皮去骨撕成了肉塊。

女魔人看看還沒放血的那隻,嘀咕著:“它的伴都死了,它活過來也沒意思啊。”

聽女魔人這麼說,男魔人便也贊同地點點頭,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