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這該死糾纏,當下催靈前去追趕,不想幾番追尋,竟至於踏出碧泱宮外,一路行去,滄浪驛赫然面前,我踏足其內,但見金衣背影寥落,驀然心下一緊,出聲竟略略發抖,一時只問道,“如歌,是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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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圍風起,他衣袂飄揚,卻始終背對於我,一語不發,此際整個泱都燈火明華,喧囂塵上,唯滄浪驛寂寥,徒餘風聲蕭蕭,我心下哀感,不覺緩步而前,只低聲喚他道,“如歌,你可是生我氣了?”
我話音落,直至良久,他方轉身與我相視,如歌王玉面俊容,衣帶隨風,此際他修眉微挑,眸光深沉,竟對我冷笑道,“龍帝陛下無上尊貴,談笑間四海皆玩弄於股掌,如歌位卑,又怎敢生你氣?”
他此言出,我胸中一窒,且道連雲山相遇,如歌捨命助我,泱都重逢,我二人把酒言歡,他對我一片赤誠愛意,我並非不知,然而此際水羽聯姻,我置他心意不顧,卻強逼他迎娶龍漣,他心中難受,必責我心冷情薄,可是。。。
一念至此,我不覺止步,出言詞不達意,只知連聲道,“如歌,不是這樣,我這都是為了你啊。。。”
誰料話未及完,如歌王笑得愈加諷刺,他抬首仰望泱都夜空,竟朝我冷聲道,“龍帝陛下執掌水族萬里江山,凌駕五靈千年尊位,深謀遠慮,心思冷靜,遠非他人能夠與之相提並論,既是性冷心冷,薄情無義,今時又何須惺惺作態,於我面前講什麼諸般皆因私情?”
他言畢,冷眼看我,而我為他冰寒目光所視,一時手腳發涼,驚訝心痛之餘,急急辯白,直問他道,“如歌,你為何要如此看我,我對你心意,你難道不知?前時泱都重逢,滄浪驛一夜,我既允你。。。,又怎會如外人所道,性冷薄情?”
誰料我此言方出,如歌低首失笑,他一步近前,竟揚眉問我道,“哦?滄浪驛一夜,你到底允我什麼了?”
我見他語氣輕佻,當即面上發燙,一時低首,言語支吾,不想他竟忽而一把扣於我腕上,手下使力,直將我帶入懷中,尚不及我驚異掙脫,他竟又一指撫於我唇上,直搖首輕笑,“也對,莫提龍帝陛下床上妍姿媚態,就說方才婚宴上,為丹鳳一吻,唇若朱丹,面泛桃花,眉目間嬌羞茫然,似怒還嗔,只怕已叫一眾人等心癢難耐,恨不得夜夜同你**達旦。。。”
他言未盡,我心下羞窘難堪,忙亂間一把推開他去,不知有何言語,奈何他卻又傾身往前,竟一手探入我衣襟,冰涼手指撩開中衣,愈往其內,我當下大驚失色,慌忙拽過他手,顫聲問道,“如歌,你這是做什麼?”
不想如歌王為我所阻,立時面露不悅,他微一皺眉,竟反問我道,“怎麼,不是你口口聲聲表白,說對我有情麼?今時既非第一次,又何故作這清高純情之態?”
他話音落,我心頭一顫,一時抬首,滿面不可置信,然而他眉峰輕聳,似有不屑,竟又出言譏諷道,“虧你青龍衍龍帝之尊,表面上裝作清心寡慾,私底下為達目,竟不惜以媚色惑人,不擇手段,人盡可夫。。。”
他字字道來,落於我耳中,卻仿似剜於我心上,只道如歌溫雅,連雲山幽魔之境,他自血殤血禍手下救我以來,雖時時為我所累,幾至聲名性命不保,卻從未對我有過半句重話,此際他這般惡意鄙薄於我,直叫我心下驚怒交加,而我久居高位,哪裡容得下旁人如此冒犯,當下揚手,青芒光寒,無奈何青芒方聚,我一念及自己傷他至斯,不覺哀過於怒,一時又收止靈息。。。
實未料此際,他卻當我動了殺念,手下金羽劍起,劍氣凌厲,竟直往我胸口襲來,而我一時閃神,堪堪避過金羽劍光,心急下回身而前,只一手緊握住劍身,死死不放,我抬首注目於他,出聲早止不住發抖,只問道,“如歌,你這是要殺我?!”
他怒目於我,閉口不答,當下又催動靈力,片刻間烈焰自金羽劍柄而起,蔓延於劍身,直往我來,而我心傷之下,早不辨燒灼之痛,一時僵立,不言不動。。。
烈焰蔓延至我手,為我周身護體水靈所阻,火勢漸緩,不想如歌王殺念極甚,他竟又咬牙催靈,金羽劍自我手中強硬抽出,立時將我掌心五指拉開道道血痕,此際四圍風冷,風聲嗚咽,我不辨心下感受,口中呢喃,句句只道,“如歌,你為何會變成這樣?”
他見我茫然呆立,當下金羽劍迴轉,徑化為玉柄勾直取我面門,而我腦中閃念,不覺又與他拆得數招,只道他此際招招致命,炎靈殺意極濃,實不比往日,劍勢凌厲中仍不失淡然優雅,我心下疑慮愈甚,一手扣於他腕上,只覺他靈脈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