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然,一語不合,竟至於在我面前動起手來,鳳百鳴當即起身,摔杯落地,而幽無邪又豈是省油燈,我見他二人拆不過幾招,天水閣內已是雞飛狗跳,當下皺眉,欲上前勸阻,奈何不及我插手其間,麒麟竟一把拉過我去,卻道,“龍兄大喜之日,何故插手這般瑣事,他們要打便打好了,打死也與你無干。”
麒麟心機深沉,從來喜怒不形於色,此際他雖說不如鳳百鳴、幽無邪滿面鬱色,我卻知他心情也十分不佳,一時聽得這般賭氣之語,無奈之餘不住苦笑,只道他說得瀟灑,要知道這不是在莽原凌雲宮,這可是在泱都碧泱宮,天水閣若打壞了,豈非還是我遭殃?
我當下愈往前去,奈何麒麟竟拽住我手不放,我正是腹中奇怪,不想此際鳳百鳴倒不打了,他忽而回首看我,一步上前,直將我從麒麟手中拉開,張口竟道,“怎麼,龍帝陛下新娘還在那邊坐著呢,這就急著和靈獸長拉拉扯扯?”
什麼話?
此際天水閣內一片混亂,諸多賓客因羽帝幽魔君主相爭已面露懼色,今時又聽他一番胡亂言語,更是疑雲繚繞,我不覺面上燒燙,一時挑眉看向鳳百鳴,胸中怒潮洶湧,真恨不得凝起青芒,好好教訓他一番,奈何此際聯姻未畢,我若與他動起手來,實在難堪,我好容易平復胸中怒潮,一時咬牙只道,“羽帝陛下可是喝多了,喝多了就給朕滾!”
鳳百鳴見我怒色,大約也念起而今婚宴未畢,他自己言行多有不妥,當下皺眉,憤憤落座於原位,不想幽無邪沒完沒了,竟又挑釁,這廝輕笑不止,卻朝我道,“鳳百鳴這是生悶氣呢,他巴不得你和他拉拉扯扯才好,依本尊看來,方才羽帝陛下差點就要一步躍上高臺,同你拜天祭地,也好結成夫妻。。。”
他話音未落,鳳百鳴又是怒起,羽帝立時凝起炎火劍,炎芒直往幽魔君主而去,而幽無邪閃身錯開,冷笑不止,卻朝鳳百鳴道,“人說丹鳳帝無德無能,果真不假,今時你有本事,就別將自己姐姐嫁給他啊!”
簡直是一團糟糕,我頭大如鬥,當即凝起青芒,一劍橫於他二人之間,青芒化作水靈壁,一時阻隔,我心下怒火中燒,忍不住暴喝道,“今日朕大婚之喜,不願見青芒染血,羽帝陛下與幽魔君主若有私仇,請他日他處解決!”
鳳百鳴性躁,起了殺心必不會善罷甘休,他當下提劍步出天水閣外,只朝幽無邪喝道,“幽無邪,你有膽不跑,今時天水閣外,孤王就在此將你斬於劍下!”
眾目之下,幽無邪居然應聲而出,可恨他二人實在是會挑時間,挑地點,我見此不覺胸悶頭疼,當下亦跟隨而出,卻見羽帝與幽魔君主已戰作一團,竟仿似真要拼個你死我活,卻說泱都納妃之禮未盡,我自不願見二族之首閃失於此,不想勸阻亦要勸阻,奈何正欲往前,竟又被麒麟拉住,此際靈獸長面有不屑,只朝我道,“龍衍,鳳百鳴與幽無邪屢屢汙衊於你,羽族幽魔族於你水族是敵非友,你何苦前去相勸?”
麒麟有他立場,他自是巴不得鳳百鳴與幽無邪都死了才好,當然,死在泱都更是妙,我一時皺眉掙開他去,不由冷聲道,“靈獸長這是什麼話,今時水羽聯姻,如何算得上是敵非友?”
不想我話音落,麒麟面色不佳,他卻又道,“好啊,龍帝陛下這是要幫鳳百鳴殺了幽無邪了?好,不勞你新郎官動手,本座替你去。”他說著真往前去,而我實在是氣急無奈,一縱身趕上麒麟,阻於鳳百鳴與幽無邪之間,尚不及開口,鳳百鳴竟一把攬過我去,熾熱吻倏忽落於我唇上,我當下呆愣無措,不知其旁麒麟與幽無邪是何表情,而羽帝做出這般荒唐舉動後,一吻畢,他竟朝我怒吼道,“龍衍,你為什麼不掙脫,到現在你還在勾引我,孤王早晚都要被你逼瘋了!”
尚好天水閣內一眾賓客無膽跟隨其外,錦鯉與一眾親衛應該能穩住局面,只是此際天水閣外一陣沉默,我震驚之餘,竟至於無話可說,而鳳百鳴轉身欲走,麒麟一語不發,幽無邪滿面陰沉,片刻,卻又是幽魔君主先開口無狀,他竟朝我道,“龍衍,本尊不管你與旁人亂七八糟,早在九幽境我就說過,要你一生一世居於幽魔殿,此生你只能作我新娘!”
這算什麼?
亂七八糟?我到底同誰亂七八糟了,是我要被逼瘋了,不是要逼瘋誰,此際夜風陣陣起,愈吹我頭愈疼,眼看麒麟又要張口說些什麼,我心下不妙,忙搶先朝他喝道,“你住口!”
我頭重如裹,方提起精神欲要撇清一切,驀然抬首,卻發覺天水閣旁金羽一閃,瞬及無蹤,莫非竟是如歌?
我心念如歌,一時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