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爺爺攤牌,老克裡沒有氣得鬍子亂翹、也沒有拍案而起,多年前家族風雲現如今老人家想是淡定了。
路尤的父親布萊恩·克勞德和母親寒萱眼中也沒有任何憤怒或者失望的神色,只是微笑著招手把兒子摟進懷裡,同時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兒子的情人,雖然不免顧慮和擔憂又不禁流露出讚賞的意味。
斜靠在一旁沙發上的路尤的二叔二嬸卻是藏不住的一絲鄙夷和竊喜。
老克裡目無表情地瞥了一眼自己的二兒子和兒媳婦,示意沃特和路尤上樓上書房裡去詳談。
才進書房,老克裡什麼都沒說,先從架子上抽出一份私密調查報告扔在桌上。
15
15、競選 。。。
沃特接起報告來看,竟是一份葛琳娜的病例報告復件:“……傷口長約三公分、深約零點五公分……失血性休克……”
“她割腕自殺?”路尤驚疑地看向沃特。
“哼~”老克裡一聲輕哼。萊家與勒昂家雖同為精靈一族卻互為政敵多年,相互間刺探情報也不是一時興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會這樣……”自複合以來,葛林娜雖然十分熱情卻從來不失分寸,理智而獨立,並不曾過度痴纏,她竟然會因分手而自殺,沃特不曾想到。
第一次見沃特情緒似有瞬時的失控,路由伸手輕輕搭上他肩膀。
“外頭紛傳你入贅萊家卻又不見正式排場,葛琳娜多日不曾露面萊家卻封鎖訊息……年輕人還是要再沉穩一點,不要感情用事。人家寶貝千金是金錢利益換得的麼?若是萊老頭對你有怨,意圖報復,他萊家樹老根深餘勢猶在,你一人孤身在外,恐怕不好應付。這會兒只因葛林娜還未清醒,他還無心追究罷了。要和我的寶貝孫子在一起,你趁早回本家去站穩了腳跟,再來和我說話。”
“爺爺!”
“那個,路尤手臂上的傷是要早些謝謝你的,別讓人以為我老爺子忘恩負義,但是,咳咳,兩件事情不能混為一談!”老克裡裝模作樣地敲了敲桌子。
祖父既然還記得這一遭,那說明希望希望很大,路尤舒了一口氣。
“哼!比你爸還不長進!!這陣子你就先不要回學校去了,雖然已經派人去幾家報社把訊息壓下,難保沒有漏了口風的,只怕你們沒進校門就被狗仔們追著跑,明天就是花邊頭條!”
路尤低頭不再出聲,他知道爺爺說得很對,作為兩大家族的繼承人,面對記者的話筒和鏡頭,所代表的就不僅僅是個人,而現在自己還沒有足夠的資本以克勞德家族繼承人的身份來發表此種特殊的愛情宣言,雖然呆在家裡意味著和沃特的暫時分離,因為爺爺理所當然不會留沃特也住下來。
而翼大的實際管理權在學生會手中,只戴著翼大的教師聯合會主席或者學生會顧問這樣的虛銜,並不足以與未來的克勞德家族繼承人比肩。
沃特沒有做任何的保證或是承諾,但只要看著他的眼睛,路尤知道,這個男人有能力掌控一切。
擁抱和吻別在祖父的咳嗽聲中匆匆結束,路尤站在窗前看著沃特驅車從大門離開,消失在爬滿綠色藤蔓的高牆之後。
路尤在克勞德集團代理總裁助理一個月後確定風聲過了才回到學校,而沃特已經結束了在翼大的正式導師任職,只為客座教授,格雷本家彷彿也沒有他的蹤影。
實驗室裡基本還是一個多月前開始的樣子,藥櫥最前擺放著研製凝血劑的藥品,開啟置物櫃,兩件白色的藥師袍疊整齊放在一起,上邊壓了一本筆記本。
拿出來翻看,是手寫的有關抗凝血劑與血族狼毒治療的論文大綱,附有兩打的參考書目。字跡雖然稍有些潦草,看出來是趕時間寫出來的,路尤依然能夠輕易辨認。
翻到最後一頁,一行率性大字引入眼簾:“發表以後獎金都歸你 =333=”路尤忍不住笑起來。
你到底去哪兒了?不是真的不打算回來了吧?好吧!
收起笑意,路尤嘆了口氣。不過當晚他便開始著手論文的撰寫。
馬上就要放寒假了,正好也到了兩年一次的議會會長競選期,每日新聞報紙政治版面的頭條都是候選人的宣傳造勢。
路尤本不關心這些,無奈要接手家族事業,瞭解政壇動向是必須的。月前路尤開始訂閱《格蘭德每日新聞》,還要每週定時同祖父做政見交流。
祖父已然生了退出議會常駐議席之念,非重大議項不再發言,父親和小叔是隻分管家族集團、完全不參政議政,為了家族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