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裡面難道盛產神經病麼?
恐女症也好,表演型人格也好,反社會也好,甚至還多了一個像是跟蹤狂一般的痴女。
何所思摸摸手臂擼掉了身上的雞皮疙瘩,才把蘭君拉了進來。
他關上門,問:“味道?沒覺得有什麼問道啊,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看到了?”
蘭君的雙眸閃閃發光,這麼雙眼睛,安在她的三無臉上,就只像兩千瓦的燈泡一樣閃瞎人的眼睛,無論怎麼看,蘭君現在都很快活:“那麼仙君確實是在深夜來了麼,也確實留宿了麼?”
何所思淡定道:“來是來了,不過沒有留宿,讓你失望了。”
蘭君果然像是受到批評的小狗一般瞬間沮喪了:“仙君已經三千四百五十八年沒有在另外一個人的屋子裡過夜了,仙君會不會永遠只能一個人啊——仙子,你一定要救救仙君。”
“這裡面槽點也太多了。”何所思無語,但突然眉頭一挑,道,“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你服侍原……廣裕仙君三千多年了?”
蘭君頓時嚇了一跳,捂住了嘴巴。
“唔由啊。”
何所思把蘭君交疊的雙手扒了下來:“完全此地無銀三百兩,你要是三千多年前就在這裡,那你——到底是誰?”
何所思的目光牢牢地盯著蘭君的雙眸,然而那雙眸子雖然比初見時更加靈動蘊含更多的感情,卻仍然看不到任何陰霾或者動搖。
然後瑰麗的像是寶石一般的眸子中,晶瑩的淚水漸漸積蓄起來了,愈發顯得其中的一抹翠綠嬌嫩欲滴。
何所思沒料到會這樣,手忙腳亂地想要安慰,蘭君卻已經蹲坐在地上,將臉埋在雙膝之中哭泣起來。
“泥王志窩既換惹哈巴狗仍舊是蛤嗚嗚嗚……”
“……”在說什麼?
何所思完全沒有聽清楚對方的話語,但是看見軟妹哭了要是還無動於衷,那簡直不是男人了,於是只好也蹲在地上輕輕拍著蘭君的背,柔聲安慰:“好啦好啦,對不起啦,是我錯了,我以後不再這樣對你了好不好?”
聽到這樣的保證,少女便抬起頭來。
雙眸因為淚水比平時看上去更亮,少女微微哽咽,嗓音有些沙啞:“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啊。”
“啊?”
然而蘭君已經拍著裙子站了起來:“我要給仙子去準備熱水了,先告退了。”這麼說著,已經磕磕絆絆轉過身去,提這裙子跑了出去。
何所思望著對方的背影,微微歪了歪腦袋。
——果然有什麼事隱瞞著吧,蘭君。
——嘛,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從一開始,對方就沒有掩飾。
下午的時候,何所思又迎來了一個意想不到又意料之中的人——這個人就是王重葛。
自從在這個府裡,常慧莫名“失蹤”之後,除了何所思被禁足了三個月,王重葛也減少了出門的次數——她對常慧失蹤之前所做的事最清楚,然而對內情卻一無所知,所以雖努力裝的自然,但是還是難免有些惶然。
何況,對方是裴霓裳。
王重葛不僅害怕裴霓裳,還害怕裴家這個龐然大物,思來想去,裴霓裳的禁足期已過,王重葛就來了。
她知曉裴霓裳根本不喜歡別人去看她,所以這回除了看望這件事之外,也準備了另外一個訊息。
這訊息是她昨天剛剛聽到的,她二嫂嫂胡蕭然來看她,因時間充裕,便說起了這件事情。
說這個訊息的時候,胡蕭然是很平靜的。
“千秋道君死了。”
這話一出來,王重葛便打翻了手邊的果盆,櫻桃荔枝亂七八糟撒了滿懷,她慌慌張張地叫侍女過來收拾了,又換了件衣服,才繼續同胡蕭然說這件事情。
“千秋道君?”她的語調有些懵懂,就像是不懂事的小女孩乍一下聽到不知道的名詞一樣,然而很快她的眼神清明瞭,她望著自己的嫂嫂,好像現在才明白她在說什麼,“你是說,何所思死了?”
胡蕭然點了點頭:“本來以為是謠言,不過我又聽說一個訊息,便覺得這可能是真的了。”
王重葛還沉浸在上一個訊息中,只下意識地問了句“什麼?”
胡蕭然便一臉平靜道:“雲天宗要把雲柔送進廣裕仙門。”
“……!”王重葛吃驚地抬起頭來。
“雲天宗之前敢和廣裕仙門對著幹,另起爐灶,不過是因為培養出了一個何所思,如今它們倒貼上來,想必何所思已死的事情,就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