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後,五哥安排所有人吃了頓飯;然後將錢款給他們結清後,便散了夥。
我和五哥往回走時,五哥說:“終於又了了一份心事。”
我猶豫了一下,問他:“五哥,你覺得這個齊福靠得住嗎?”
他怔了一瞬便明白我在擔心什麼,看了我一眼,說:“放心吧,我託人打聽過他,除了愛喝酒還有點好色外,沒別的毛病。看地這事他也不敢亂來,因為他知道我是領馬的,不敢得罪我。”
聽他這麼說,我也就放下心來。不過,我的壽命會不會因為遷了祖墳而變長,那要看我能不能活過今年冬天了。
五哥狀似無意地說:“小愷,你聽沒聽過一句話?”
我問是什麼話,他說:“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據說,人的一生就是被這幾樣東西左右著。”
我沒有說話,靜靜地聽他說下去。
“命也許我們改變不了,但是後幾樣都是我們能改的。”他說著,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們慢慢改,你的後半生一定會安康幸福的。”
我用力點點頭。既然他相信這種事情,那我也信。他怎麼說,我怎麼做,因為我知道他是真心實意對我好。
***
遷完墳第二天,我和五哥去了縣裡那家他開的藥店。本來打算等他忙活完我們就回市裡去,結果我在藥店遇上一個熟人。
這人叫靳南,以前我在網咖當網管時認識的同事,那時我們倆因為年歲相當處得還不錯。
靳南來藥店買藥,正好看見我坐在一邊的休息椅上玩手機,便走過來和我打招呼。因為好久沒見,我們倆聊了一會兒。
互相問完了最近的情況後,他聽說我是給魏老五跑腿,便小聲問我五哥到底是不是吃陰陽飯的。我沒敢輕易表態,便問他為什麼這麼問,又是聽誰說的。
他將我拉到一邊,低聲耳語道:“我就是因為撞了邪才來藥店買中藥,最近身體很虛啊!”
我一聽跟邪祟有關,忙問他怎麼回事。
他似乎也想找個人說道說道,便講了事情的經過。
靳南目前在一家餐館上班,晚上十點餐廳打烊後,他就下班了。因為他家住在城郊,所以回去時都是坐最後一趟公交車的。
這幾天,他在下班時發現了一件不同尋常的事……
最後這趟車有幾個固定乘客,基本上都是家在郊區,但是下班卻很晚的人。其中有一個女的,也就二十三四的年紀,模樣很清秀,因為總扎著一個丸子頭,靳南對她印象深刻的同時,暗地裡便叫她“丸子頭”。
這天晚上乘車時,靳南發現丸子頭上車後,又有一個女的跟了上來,而且是個生面孔。那個生面孔有些胖,因為上來後放著那麼多空座位不坐一直站著,還站在丸子頭旁邊一直盯著她看,這讓靳南印象很深。等到丸子頭下車時,她也跟著下車了。靳南當時還想,原來這個人也住在這裡,但看樣子丸子頭卻不認識她。
第二天晚上,靳南又看見那個胖女人跟著丸子頭上車了,依然站在她旁邊看著她。他當時感覺怪怪的,總覺得這個胖女人似乎對丸子頭有所圖謀的意思。但是兩個都是女人,也不可能出現非禮等情況,他也就沒再想下去。但是等到兩個女人下車時,他發現了一件事——胖女人與丸子頭的腳步頻率甚至擺臂的動作都一模一樣,兩人就像在走佇列似的。
靳南覺得好笑,便問司機知不知道那個胖女人是幹什麼的。司機愣了一下說:“那女的也不胖啊!”
靳南說:“我說的是後下車的那個,穿紅裙子的那個。”
司機回了一句:“剛才不就一個人下車嗎?而且穿的是白裙子啊!”
司機一說完,兩個人都是一愣。因為靳南是終點站下車,此時車上就他和司機兩個人了。司機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說了一句話:“哥們,這種玩笑不能開啊……”
靳南哭喪著臉說:“是你在開玩笑吧?那個胖女人這兩天都上車了……”
司機說:“你再胡說八道,明天別想上車了!”
靳南最後選擇了閉嘴,因為他突然想起來,有些東西好像不是誰都能看見。那天晚上,他半夜發了高燒,之後幾天也一直低燒不退,整個人都病懨懨的,去醫院也只說是感冒嗓子有點發炎,打了幾天吊針也不見好。後來跟一個親戚說了這事,親戚便建議他抓點壓驚的中藥喝,他這才跑到藥店來抓藥。
“你說,我看見的那個胖女人是不是那東西?”
根據他說的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