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天才罩上。施久疑惑,他見到薛晴和那個孩子是在6月10日,距離現在一月不到,在這樣短的時間內,難道薛晴的孩子天天已經學會行走,不再需要嬰兒車?
施久沒養過孩子,對這樣的問題自然想不明白,固然覺得疑惑,卻暫且放下了,轉而進入主臥察看。
薛晴自己住的這間臥室佈置得相當簡單,除了必要的傢什,幾乎沒有任何電器,有的只有滿滿一櫃的書。《安娜?卡列尼娜》、《復活》、《死魂靈》、《父與子》……
雖然時機不對,施久還是不由得佩服自己第一直觀印象的正確性,他初見薛晴時對其的判斷是對的。薛晴的確熱愛俄羅斯文學,那麼他對於薛晴或許是受冤枉的這一判斷是否之後也將得到事實的佐證?
施久掃視著整間屋子,雙人床,但只有一副被褥,或許是因為被搜查過的緣故,如今被褥全數被攤開在床上,施久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去檢查那個,便沒有去動那床被子。衣櫃、書桌抽屜、床頭櫃都開啟了一遍,沒有看到任何屬於薛晴之外的人的東西,也沒有任何值得關注的事物。
施久從地上爬起來,床底下空空的,也沒有什麼引人遐想的東西。這未免讓人覺得失望,施久擦去額頭沁出的汗珠,進入唯一未被搜查過的衛生間,期待能夠從這裡找到自己要的答案。然而,事實證明,偵破電視劇就是在瞎掰。
施久開啟過馬桶水箱蓋,以為可以找到用塑膠袋一層疊一層套著的寶貴資料,結果只看到祛除馬桶異味的化學物;他掰開過鬆動的浴缸瓷磚,以為可以看到一個納物的窟窿,結果只看到下水管道;他甚至爬到梳理臺上,拿開封頂的PVC板掏掏上頭有沒有東西,結果掏到的只有滿手灰塵……
藝術誠然來源於生活,但確實是高於生活的。
施久覺得很沮喪,沮喪到連跳牆的力氣都沒了。在客廳沙發上坐了一陣,看看時間快到自己與小表外甥馬小文“約會”的時間了,施久很自暴自棄地打算從正門溜出去算了。才站起身,忽然眼睛瞥到了一旁几案上的某件日常生活用品,卻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這是一架極其普通的電話機,家家戶戶都可能有,卻讓施久腦中驀然閃過了某種想法。
馬文才曾經說過,薛晴的孩子是薛晴養的小鬼,而自己就是在遇見薛晴後沒多久,第一次接到了那種奇怪的電話,這之後,李強死了,他接著接到了第二次電話,再之後遇到了王宓,走迷了路,來到了那個……
天天幼兒園?!
施久幾乎跳起來!他怎麼就沒想到,那個處處透著古怪的幼兒園的名字為什麼也叫天天?
鐵青著臉,將那架電話放到自己面前,施久按下查詢鍵,調出電話最近的通訊記錄來查。撥入的電話記錄是零,撥出的電話記錄中卻赫然出現了施久熟悉的號碼,正是施久寢室的,就連日期都能對上!
施久的雙拳握得死緊?這代表什麼?難道給自己帶來麻煩,害死李強的都是薛晴?如果是,她又為什麼要刻意告訴自己這個事實?為了炫耀?在被捕後?
這未免太不合邏輯。
腦子一片混亂,施久幾乎是邁著機械的步伐,從薛晴家走出。穿過樓道大門的時候,甚至幾乎與一名中年男子撞個滿懷。
“對不起。”施久很草率地道著歉,只因沒什麼心情多做解釋。對方似乎也並不願意計較,只是很奇怪地看了施久一眼,馬上又低頭匆匆地走上樓梯去了。
那一眼,的確很奇特,事後回想起來,施久還能清晰地記得。那是一雙了無生氣的怯懦雙眼,盯著他的時候卻帶著許多怨毒的成分。
二十九、
“然後呢,公主就變成了一個大肥婆,跟史瑞克結婚了呢!”說得興高采烈的馬小文同學停下來,看看對面明顯心不在焉,神遊天外的人,不滿地嘟起嘴來,“表舅舅……表舅舅?表舅舅!”
“啊,在在!”被猛然喊回魂的施表舅手忙腳亂地答應著,打翻了一盒子的薯條,只好苦命地蹲到地上去撿起來,再丟到一旁垃圾桶。
“表舅舅,你都不聽人家說話嘛!”馬小文氣鼓鼓地嘟著嘴,拼命地吸吸管。
“啊,對不起。”施久愧疚地道歉。他確實是走神了,到現在,他還在思考著薛晴特意告訴他,當初第一個害他的電話是自己所撥出的有什麼含義。
“女人真是難懂啊。”想著,施久忍不住嘆氣。從小到大,他交往的、保持曖昧的女朋友沒有一百,也該有五十了,但是,至今還是無法完全弄明白女人的心理。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