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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哥行不行?”

裴老一向煩他這種說話痞裡痞氣的勁兒,聽他這麼說又想拿筷子敲他了,“跟你叫哥?你看你有個當哥的樣兒麼?有公事的時候把人家當壯丁使喚,沒公事的時候又把人家當護工使喚。對了,你上次說的給他申請的顧問費呢?”

裴戎,“……”

這真是自己的親爺爺麼?!

慕容輕忙笑著岔開話題,“你真的比我大三歲?”

裴戎斬釘截鐵地點頭,“確切地說,是三歲半!”

慕容輕心說老子哪天哪月出生的自己都不知道,你說的跟真的似的……

他和小六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其實是慕容家撿到他們的日子,真實的日期還要往前推一到兩個月。不過就他這身世,追究起出生年月來也沒什麼意義。

“之前是我沒想那麼周到。”慕容輕笑著說:“裴哥,以後還請多關照。”

裴老也就是嘴上愛數落裴戎,慕容輕真要跟他特別生分,他心裡也是不好受的。這會兒見慕容輕改了口,臉上也跟著帶出了笑容,“混小子小時候就想要個弟弟,一幫小孩兒玩遊戲,他就眼饞鄰居家的孩子帶著弟弟一起玩。回來就抱著電話跟他媽嚎,非讓她給郵回來一個弟弟不可。那時候小七要是在咱們家就好了。”

慕容輕知道裴老說的是玩笑話,一笑置之。可是裴戎聽了,心裡卻真的生出了幾分遺憾來,他在腦子裡試著想象了一下慕容輕小時候粉妝玉琢的模樣,越想越是心癢。那時候他真要帶出去這麼一個弟弟,估計鄰居家的那幫皮孩子都要羨慕死他了!

裴戎抖著手給慕容輕夾了一條鴿子腿,據說這是鴿子身上的精華。就像家裡的長輩們在吃飯的時候,總會把雞大腿留給最受疼愛的么兒一樣,裴戎覺得自己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也特別特別的有長兄的風範。

“快吃吧,可有營養了。”裴戎本來還想把另一條鴿子腿也給他夾過去,找了一圈才發現那根腿骨正躺在裴老的碗邊上,估計是湯罐一上桌的時候就被慕容輕盛到裴老的湯碗裡去了。裴戎悻悻地想,難怪爺爺這麼喜歡這孩子呢,是比自己乖。

乖孩子就是比較討人喜歡。裴戎想,要是小七小時候就在他家住,也這麼乖的話,他一定會把所有的玩具槍都拿給他玩,自己的糖罐也一定交給他保管,才不會指使他幹家務活兒。他會帶著他在外面玩兒,等小七玩累了就把他背在自己背上,回家了給他換衣服,幫他洗澡,小時候的小七一定乖乖的、肉肉的、像個白白胖胖的小包子那麼可愛……

出了會兒神,裴老和小七的話題已經轉到了小七的師父身上。裴戎聽了一耳朵,好像是說何茂年輕時候因為什麼事兒,跟家裡的幾個哥哥鬧得不可開交,後來就跟著慕容賀去了北方。這麼些年也沒回去過。現在大概是上歲數了,早些年的那些矛盾也不放在心上了。本來說好要來濱海跟慕容輕一起過年的,結果還是留在了老家。又說何茂已經在準備動身的事情,大概三月份就要過來了。

裴戎在爺爺那裡看到過何茂的照片,很普通的一箇中年男人,看樣子就不那麼愛說話,難怪會把小七給教育成這副冷冷淡淡的模樣。

吃完晚飯,慕容輕收拾了碗筷,端上水果零食,三口人圍在客廳裡看春晚。他們家是沒有守夜的習慣的,通常情況下玩到十二點,放過鞭炮,吃完餃子就各自休息了。慕容輕也是頭一回過不用守夜的大年夜,心裡也好奇的不行。城裡人的生活跟鄉下果然不同,或者普通的鄉下跟平安集也是不同的,像慕容家那樣還守著幾十年幾百年的習俗的人家,已經變得很少很少了。

裴戎歪在沙發上看節目,看著看著,腦袋耷拉下來,靠在了慕容輕的肩膀上。他清楚地感覺到慕容輕的身體倏地變得僵硬,那種下意識就要推開,而又在理智的提醒之下勉強按捺住的糾結,即使隔著薄薄的毛衣也一樣能夠清楚地感覺到。

裴戎閉著眼睛,逼著自己一動不動地與他僵持著,心中卻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有失望,也有心疼,更有一種想要不顧一切刨根問底的衝動:他想要推開的,僅僅是他?還是這世界上所有的人?

還有……為什麼要推開?

形成這樣一種條件反射的原因又是什麼?

這一霎,裴戎心裡忽然間生出了一種古怪的欲/望,想要利用自己熟悉的手段把慕容輕所有的過往都挖出來看看,他都認識過什麼樣的人,都經歷過什麼樣的事情,在自己還不認識他的時候,都過的什麼樣的日子……這種近乎瘋狂的衝動像浪潮一樣衝上了理智的頂峰,然後緩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