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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下鐵桶一樣的結界,我渾身顫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喘著粗氣耐心解咒。

天擦亮時,我渾身從裡溼到外,擦擦額上虛汗,終於解開了。從地上站起來,眼前一黑,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我慌忙扶住門框站穩,走出門去。崑崙山靜得出奇,四周竟然有種死一樣的沉寂,若隱若無的腥氣隨風吹來,我心臟劇烈跳動,絕望地在山中蹣跚摸索著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腳邊偶爾會出現一兩具屍體,有的是道骨仙風的仙人,有的是曾經並肩修行的師兄妹,他們或頭歪在一邊,神態安詳,或睜大雙眼,死不瞑目。我一直在噁心反胃,走幾步就要低頭吐一會,一路吐到東南方,十幾位白衣飄飄的上仙站成一排,凝神戒備,其中一位低聲道:“這些魔雖然不可再生,但魂識不死不滅,棘手得很,倘若不帶她來,只怕……”

大師兄的聲音悽然響起:“眾仙尊!我景丘做的事願一人承擔,小師妹是無辜的!”

我心中恍如被撕裂了一個血紅血紅的大口,鮮血汩汩流出,我向來威嚴穩重的大師兄,何時如此歇斯底里的說過話?

九凌道:“崑崙山不分是非,黑白不明,更帶人攪我魔域,”他聲音帶著我從不識得的冷漠和強硬:“從前本王有心容忍,奈何你們兩次三番壞我好事,殺你滿門罪有應得!今日不把人交出來,我定要攪得三界不得安寧!”

大師兄厲聲道:“你這孽畜!”

“不錯!”九凌冷笑:“大師兄,我是孽畜。你師傅與我親孃暗通曲款之時,怎不曉得會生下我?他覺得我娘是魔,配不上他,他就不是孽畜?呵呵,好一個孽畜!”

十幾個仙尊中,有一位向前踏出,和顏道:“魔王休要惱怒,景丘身為崑崙山之徒,我等定會嚴加懲治,給你一個交代。只是此次奉玉帝之命前來與你商討,莫要一棒斷了自己後路才是啊!”

九凌說:“你們把人給我,魔域就撤兵,條件還不夠明確麼?”

那位仙尊道:“這個……明確是很明確,只是,玉姜雖然有你骨血,卻並未犯過什麼錯,這樣將人交給你,我們仙界,今後如何向世人交代啊!”

九凌道:“崑崙山都死絕了,你不說,我魔域自然不會說,誰會知道?”

仙尊繼續遲疑:“這個……”

我緩緩站直,閉目吸氣,朗聲道:“我走!我跟你走。”

眾人一頓,齊刷刷回頭向我看來。我強撐著舉步向前走,更覺虛弱無力,頭重腳輕,仙尊們無聲給我讓出一條路,人群分開處,大師兄跪在地上,悽悽涼涼地看著我。

九凌眉眼一亮,掩不住驚喜道:“姐姐!”

他穿著一身耀眼的淺藍色錦綢長袍,那麼標緻英俊,天真無邪。

我看了他許久,走到大師兄跟前,跪下去。師兄終於撫上我臉頰,嘆了口氣:“傻妹妹。”

我問:“師兄,他們非要罰你不可嗎?”

大師兄點點頭:“我一時偏執進犯魔界,引來洗山之劫,非受罰不可。”

我吸吸鼻子:“那我陪你好麼?”

師兄寵溺一笑,搖了搖頭:“不好,你太傻了。我疼你寵你,卻不喜歡你。”

我淚珠噼裡啪啦向下掉,也笑了:“那好,大師兄,多保重。”我扭過頭,邊擦眼淚邊站起來,眼前又一黑,險些站不住,再向前走幾步,九凌早就等不及迎上來,打橫抱著我,道:“姐姐,跟我走吧。”

我一直哭一直哭,說不出話,耳朵裡有個童年男孩的聲音,猶帶不甘地對我說:“你根本不配做我娘!你打掉我元胎元神,我就要拉著你陪葬!”

九凌面色唰地慘白,緩緩跪下去,將我放在地上,舉起滿是鮮血的手。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你把我的孩子打掉了?”

我說:“是啊!”

他氣得渾身發抖,雙目含淚,咬牙切齒:“你!”

我一邊哭一邊笑,一邊還在說話:“我為什麼要給你生兒子,我把你撿回來,和你一塊長大,你卻害我師傅,害我師兄,最後又來害我,我為什麼要生他下來?”

九凌道:“那是他們欠我的,可你捫心自問,我何時害過你!”

我欺上前去,貼著他的臉,直直看著他:“你何時害過我?你現在害得我還不夠慘嗎?實話告訴你,我活不成,就要讓你生不如死!”

話音未落,大師兄淒厲的喊聲響徹雲霄:“不!!!”

我一生沒有目標,碌碌無為,唯一鑽研過一種狂霸酷帥吊炸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