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明手裡拎著個手電筒,燈光若有若無地照出了他的臉龐。他蹲在楊簡身邊,笑著問:“你怎麼在這裡睡呢?”
楊簡腦子不太清醒,還糊塗著料明怎麼突然跑進他的夢裡來了。他有些磕磕巴巴地問:“什麼?”
“在這裡睡,會被蚊子咬死的。”料明眼睛彎彎的,眼神很溫柔,“能起來嗎?”
“嗯,”楊簡晃晃腦袋,扶著料明站了起來。他剛站穩就伸手摸了料明的臉頰,然後把手指伸到手電筒前檢視,眼睛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說,“你臉上有血。”
料明自己摸了一把:“是嗎,沒感覺到,不是我的。”
楊簡才不相信還能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把別人的血弄到臉上:“說謊……你捱打了?”
料明還硬著嘴搖頭:“沒捱打,和別人打了一場。”
“應該讓我去打的。”
“別,”料明關掉手電筒,把它隨手丟進一邊的草叢裡,“我不捨得你去。”
楊簡在那一瞬間福至心靈地明白了他扔掉手電筒的寓意,他望著料明的臉,心想當時第一次見面怎麼沒覺得他有那麼順眼,這樣想著便自然地先親了上去。
兩個人掩在橋墩後,在黑暗中淺淺地親了一番。好不容易緩過來,楊簡才開口問:“醫院那邊……”
“沒事了。”料明把手電筒撿起來,“那個穿牆的人被抓到了。”
“……?”
“我就是和他打的架。”料明說著說著,好像覺得很好笑一樣樂呵了起來,“那大叔打架不厚道,專打臉。”
“你們現在控制他了?”
“嗯。”料明點頭,“主任把他關進毒物室包圍裡的一個小房間裡了。他敢翻出來就完蛋了。519他弟弟那邊我們會處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那隻狗。”
“狗?”楊簡都有點忘記了,現在一聽他提起頓時緊張了起來,“那隻狗怎麼了?那個被咬的人出新狀況了?”
“沒有,那個被咬的人沒事。”料明望著楊簡,慢慢地說,“問題是那隻狗——它快死了。”
“怎麼會?”
“我們還不知道原因。”料明帶楊簡上車,往隧道里開去,“它也許是太蒼老了——我們找了些資料,發現很久以前就有對它的描述了,但是那些資料都很簡單,沒什麼作用。反正它的生命跡象越來越淺了,也許就是因為它快死了才那麼容易被捉住。”
“它死了,應該沒什麼影響吧?”
“我們可不這樣認為。”料明頓了頓,“在你的身上有它的咬痕,而且你食量和不老的原因還沒有找到,所以我們便姑且假設二者有關係。我們給那位被咬的工作人員吞服了一些含放射性氮的食物,最後再那隻狗身上檢查到了。”
楊簡垂著眼睛認真聽著。
“假設成立的話,或許它和被咬者的關係就像寄生物和宿主——你們攝入的食物,都到了它那裡去。宿主能夠得到不老的能力,或許是為了保證宿主能夠不斷向它提供營養。”
楊簡問:“……那它死了,我和那個被咬的人會怎麼樣?”
料明沉默了片刻:“我們也不知道。”
車輛開到了隧道末端,料明停車開門,把楊簡往樓裡帶:“總之,你先看看它吧。”
那隻狗依舊被放在主任辦公室裡,雖然這所醫院的結構和料明那裡不太一樣,但諸星的辦公室倒是同一間,楊簡踏進那間鋪著地毯、櫃子裡塞著貓糧的熟悉房間,不由鬆了一口氣。
“之前和你說過,這隻狗外表籠罩著黑霧,現在已經散去不少了……”料明拉著楊簡的手,把他帶到一個半人高的金屬籠前。
這隻狗一天比一天更加衰老頹廢,以前它還會守在籠前朝過路的人低聲咆哮,現在只能有氣沒力地趴在地上,尾巴耷拉著。它的真面目在漸褪的黑霧中呈現了出來,毛色不純,而且沒有光澤,臉上的毛都有些發白了,一看就是一隻老狗。
它的樣子很不威風,一點也看不出那種能夠裁人生老的霸道模樣。
料明有些唏噓地看了看它,才偏過頭來看楊簡,卻看見他滿臉迷惑不解的表情:“怎麼了?”
楊簡皺起眉頭:“那隻狗呢?”
“什麼?”
“這個籠子裡什麼也沒有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不出意外,明天即將簡單粗暴地完結_(:з)∠)_
☆、結尾
“這個籠子裡什麼也沒有啊。”
楊簡這樣說完,發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