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飛到了高空中,而容墨卻是身子繞了半個圈,撲通一聲直挺挺地面朝下倒在了地上。
想到容墨始終掛在胸前的相機,林夏忽然猜到了對方的意圖:容墨之所以不躲、又喊住自己不讓自己幫忙,為的不就是拍下那隻雷鳥俯衝時的正面近照麼?
真是太亂來了!林夏頓時積了滿心的火氣,只想就對方膽大妄為的舉動好好教訓對方一通。但容墨遲遲不起身,這不免讓他擔心。先前他以為對方身子向後轉了半圈是為了主動躲避雷鳥的攻擊,但現在他卻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那隻雷鳥的攻擊切切實實地落到了容墨身上和臉上,是那股巨大的衝擊力讓對方摔倒的。
林夏抬頭看了圈四周。月光明朗,但視線可及之處再看不見那隻來襲的巨鳥,可見它的飛速快到了何種匪夷所思的程度。但另一方面,林夏也可以斷定,短時間內它不會再度飛回來,便趁著這機會飛快地蹲下,去打算喚起容墨。
林夏驚訝地發覺,這時候他竟然有點害怕;他怕容墨就像先前那男孩講述中那樣被抓瞎了眼睛甚至受了更嚴重的傷害。深吸一口氣,林夏準備將容墨的身子翻過來。
“它飛走了吧?”容墨竟自己先一步翻身坐了起來,向四周張望。林夏顧不得說話,只是迅速伸手將容墨的臉扳向自己,見對方臉上除了沾了些塵土並無傷痕,才終於將心放下:“你趴著不動幹什麼?我以為你被它重傷了。”
“讓你為我擔心了,不好意思。”容墨輕聲笑起來,迅速地站起:“我撲的那一下太狠,得緩緩。這次我肯定我拍下它了,可惜它的爪子劃花了我的相機,這可不便宜呢。”
林夏壓抑著心中近乎失而復得的激動心情,沉聲說道:“你沒事就已經足夠了,別要求太多。”你沒事,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第十九章
雖然容墨沒有因為他的大膽而受傷,但二人都知道,他們的危機並沒有過去;那隻雷鳥顯然是盯上了他們,而這附近很空曠,數十米開外路邊倒是有防沙綠化用的樹林,但那些樹沿路生長、分佈稀疏,雖然能夠用來躲避,卻不能很好地保證他們的安全。
“沒時間尋找隱蔽處了,先去那片樹林裡躲躲。”林夏藉著月光看見那巨大的黑影再度快速飛來,便將容墨推進了一旁的樹林:“它又回來了,快!”
雖然二人都有過不同程度的歷險,但從未有一次像現在這麼危機感重重;畢竟,從前他們對付過的東西都不會飛,更別提飛得這麼快了。幸而他們出行前將大多數東西卸下留在了旅館,此時包內除了必備證件、棒球棍和相機之外並無他物,這樣一來負重不大、不會造成逃跑的障礙;另外,那綠化帶還是對追擊的巨鳥造成了一定阻擋,以至於它暫時沒有再度俯衝下來襲擊二人。
不知跑了多久,緊隨腳步的雷鳴之聲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但二人都不敢大意,仍舊保持原速向前跑去,生怕那隻被奉為高明獵手的巨鳥以出乎意料的方式再度來襲。此刻,他們只想趕緊回到小鎮上。只要到了有人居住的地方,他們就安全了。
容墨在一棵樹下猛地停住了腳步,扶著樹幹急促地喘息。他並非不想快些逃跑,但他實在太累了。先前他和林夏也經歷了不少驚險的事情,但那都是在較為狹窄的空間,他需要完成的工作多是靠的靈巧性;如今到了考驗速度和體力的時候,他的劣勢就完全體現出來了。
“怎麼了?快……點……”林夏回頭大聲催促,卻不知為何聲音愈發降低。容墨有些疑惑,於是抬頭看向對方;只見林夏的表情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就像看見了極可怕的事物。
“從那棵樹下離開,”林夏吼道:“馬上!”
“怎麼了?”容墨不解其意,但他很快就懂得了對方的意思。無意間看向自己扶在樹上的手,忽然發現那上面全都是血;而這血液,竟然是來自上面!血是從上方源源不斷流下來的!
這一眼可是將容墨駭得不輕,連忙跳開,同時向上面看去。只見高處的粗壯枝椏間有一具無頭屍體,那血就是從撕扯得慘不忍睹的脖子橫斷面流下來的,顯然是剛死不久。由於樹下昏暗,容墨一時辨認不出來那是馬是驢;他只知道,在今晚以前,他從未見過能捉起這麼大個動物並把它扔到樹上的鳥類。
“今天我算是長見識了。”容墨甩了甩手上沾的血,忽然意識到一件恐怖的事情,那讓他臉都白了幾分。
這棵樹上放有那隻巨鳥的食物,那麼也就成了它的臨時地盤;任何野獸或是猛禽,都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地盤被入侵的。
當頸後有勁風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