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夫君,我看到了他,是曲青衣,他要……殺我。”
曲青衣?那一日他見了孟無顏的真容,竟然與那人長得一模一樣。曲青衣比那狗還靈敏,連那容貌相似之人受了傷,都會出現。曲青衣這般深情,那人心中愛的只有自己,想到此處,陸流觴又有一種扭曲的快感。
“世間報應,因果相循,莫忘,莫渡,萬劫方可救贖。”
一個空靈的聲音突然響起,夾雜著深厚的真氣,陸流觴一個元嬰修者尚且有些壓抑著難受,更別說林瑾,她用手捂著胸口,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夫君。”林瑾低聲喚道。
“待我出去看看。”
陸流觴面色一凝,趕緊出了門,循著那聲音去,直到到了月行宗大門前,才看見一團紅雲中包裹著一個人,那團紅雲飄在半空中,並不高,但似乎隔著一層霧,怎麼也看不清那人的長相。
這霧山之上許多人聽到了這聲音,離得近的都過來了,於是這月行宗大門前便聚集了一群圍觀的人。
“你是何人?”陸流觴問道,也含著真氣,被那真氣所迫,許多弟子都不自覺的捂著耳朵。
“不必問我何人,我知道你是何人便可以了,現任月行宗掌門—陸流觴。”那聲音無悲無喜。
陸流觴明顯感覺到這人修為比自己高上許多,但是整個修真界,比自己修為高的屈指可數,眼前這人卻是從來沒有見過。陸流觴心中驚疑不定,不知道這人是敵是友,是道是魔,便站在那裡,盯著那一團紅雲。
“若是道友,為何不出來相見?”陸流觴試探道。
“你要做我的道友,還夠不上那本事。”那人輕笑出聲,聲音裡帶著嘲諷。
他一個元嬰修者,與天下任何修者做道友都是不差的,如今這人這話卻是不將他放在眼裡,陸流觴臉色難看了幾分,語氣也不善起來。
“你這般遮遮掩掩,莫非是那魔修?魔修也過於目中無人了,打傷了曲掌門不說,如今竟然這般囂張,直接入了我月行宗。我陸流觴也不能容你們這些魔修如此羞辱正道修士。”陸流觴說完,度月便拿在受傷,冷凝地看著那團紅雲。
“打傷了火行宗掌門?”那聲音裡帶著幾分疑惑,“我也不想費這口舌了。”
那人說完,陸流觴只覺得眼前一片紅光閃過,趕緊拿了那度月,在自己面前築成一個氣罩,一片紅光打在那氣罩上,氣罩中的陸流觴都感覺得到那震動。
“呵,倒有幾分本事。”那人輕笑出聲。
那在場的月行宗弟子見有人襲擊掌門,也拿著武器上來,可惜只覺得一陣風吹過,那紅雲閃過,竟是近身不得。
不斷有紅光打在那氣罩上,陸流觴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真氣的流失,只能硬挺著,那紅光打在自己的結界上就如此大的力量,若是打在自己身上……
即使他已經修成元嬰,毀了肉身,雖然有重造之力,但是也要花上成百上千年,這元嬰修者輕易脫不了肉身……
大約半刻鐘左右,那氣罩越來越薄,終究消散在空氣中,一團紅光直直朝著那陸流觴的額心處襲來。
“夫君……”林瑾雖然受著重傷,再床上躺著總覺的心神不寧,便由人扶著出來,剛走到那門口處,就見了這一幕,只覺得瞬間失了心跳,驚恐地睜大了雙目看著那紅光……
一個身影出現在陸流觴身邊,長袖一甩,那紅光觸了那袖子糾纏許久才消散了,竟是勉強才擋住。
孟元執收回長袖,面色凝重看著空中那團紅雲,厲聲問道:“你究竟是何人,竟然要在這月行宗之上對我兒下手!”
孟元執話音剛落下,那紅雲漸漸消散了開來,先是一個紅色的衣角,接下來便出來一個完整的身形。
一襲玄紋雲袖紅色長袍,包裹著那修長纖細的身姿,長髮隨風飄散著,烏黑如墨,眉目如那山水畫,看上去淡淡如仙,神色寧靜,眉眼帶笑,比那畫中的神仙還好看上幾分。
“執兒,你說我是誰?”淡淡的聲音響起,聽不出喜怒。
孟元執先是一愣,帶著不可置信,很快便回過神來,朝著那人行了一個跪拜禮。
“元執見過師父,不識得師父老人家,元執有錯。”聲音顫抖著,難掩激動。
“你確實有錯。我將我那最小的徒兒交由你月行宗,你這兒子明媒正娶,不過四十年,如今竟然換了妻子,連那兒子都有了。執兒,你莫非覺得嫁入了月行宗,你便是月行宗的人,與我孟五,與我天行宗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