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對我們射擊,你們又為什麼追蹤我們?」磬音埋頭深思,良久後,「和你有關是不是,齊嶽嵐?」
監獄的事情他做得很乾淨,吉倫會追蹤他們,是因為齊嶽嵐;這個叫安然的,以及對他們開火的人,也是因為齊嶽嵐……
如果其中有什麼發現,那絕不是一開始就洞悉了他們的身分,而是巧合。
「你是什麼人?」磬音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笑道,笑容有些冷,「該我問你了。」
一開始吉倫出現,他只知齊嶽嵐身分不簡單,大概是在銀河系有些背景,但是看這艦隊一批批尾隨而至,恐怕是很不簡單了。為什麼瞞著他……
齊嶽嵐虛弱的道,「我只是個普通軍人。」只是有一個位居高位的父親,而這個父親的另一個兒子,我的異母弟弟又視我為眼中釘而已。
「你們要不要喝點這個。」薛易換了一身乾淨衣服,清清爽爽的回來了。
安然問,「是什麼好東西?不會是那個吧?」
「沒錯,就是那個你肖想了很久的珍藏版威士忌。」
安然一骨碌爬起來,精神十足的道,「你不是說到死才給我喝嗎?」
薛易聳肩,「沒有比今天更值得喝的時候了。」明知道里面的的東西已經盡數融化,無色無味,可還是忍不住再去搖晃它。
安然殷勤的取出酒杯依次擺開,「來來,一人一杯,整個銀河系不到兩百瓶,喝一瓶少一瓶的好東西。」
齊嶽嵐被塞了一杯在手中,居然連磬音都有一份。
磬音端著酒杯,「一杯酒不可能收買我。」
安然饒有興致的看著齊嶽嵐,把齊嶽嵐往前一推,「加上這個呢?」
「長官!」齊嶽嵐扭動了幾下身體,重新坐穩,不自然的呵斥道,「不要開玩笑了。」
磬音語氣平淡,只是在陳述,「不怕我劫船?」
安然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替自己倒滿,「無所謂,就算你現在動手,最壞的結果我也多賺了半小時的命,何況莉莉絲號就算自毀也不會被人挾持。」
「喝點酒暖暖身子。」薛易坐在齊嶽嵐的身邊勸道,「還是去睡一會兒,你臉色很差。」
齊嶽嵐搖了搖頭,抿了口酒,火辣辣的感覺直接從胃部燃燒至全身,「我很好。」
「好吧,如果你堅持。」薛易沒有強求。
「月神號什麼時候離開?」飲了酒,齊嶽嵐的臉色多出了幾分血色。
「不和你哥哥打個招呼嗎?」安然貌似體貼,實質飽含惡意的問。
齊嶽嵐臉上出現痛苦之色,「……何必明知故問。」
其它人可以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糾葛,安然又豈會不明瞭?!
「為何關了艙門?」安然問按下按鈕的薛易。
「有些事情想和你說。」
「沒有我的命令,其它人不會進來。」
「只是為了保險起見,我不想發生其它的事。」
一直沒有說話的吉倫盯著薛易幾秒,率先笑了,「你是誰的人?」
安然的臉色鐵青,「薛易……你……是我最信任的副官。」
薛易苦笑,「是,今天過後就是『曾經最信任的副官』。但是我必須這麼做,那個人有恩於我,我必須報答他。」
「莉莉絲……」
「不要喊了,我關閉了莉莉絲,雖然只有十分鐘。十分鐘內,植入的病毒就會被消滅,莉莉絲會重啟。」
「我給你飛船的控制權就是要你背叛我嗎?」安然想要活動手腕。
「你動不了的長官,藥開始起效了。五秒後,也會奪取你的聲音。不過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我的目標只有一個人。」
齊嶽嵐的目光和薛易對上。
薛易托起齊嶽嵐的身體,歉意的道,「對不起,我要把你交給齊夙。」
「不許走。」磬音站起,一個閃身,堵在薛易身前。
「十分鐘走不了他會死。」薛易冷靜的道,「你沒發現他的樣子和他們不一樣嗎?」
磬音臉上一僵,匆匆檢查了齊嶽嵐的臉色、呼吸和心跳。
「你為了他可以背叛自己的同伴,又怎麼會讓他被我帶走?正是如此,你必須讓他跟我走。」
「……」
「答案?」薛易把齊嶽嵐往懷裡帶了帶,「只剩下七分鐘了。」
磬音凝視著齊嶽嵐,他的眼中沒有任何情感,沒有求助,沒有恐懼,沒有悲傷與喜悅,彷佛一灘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