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諦聽含笑,向高大人勾勾手指。
高守把頭湊近,諦聽咬牙使出吃奶的神力,掌風沒頭沒腦劈下,直接一記,“砍”暈高守。
隨後,諦聽提起高守兩腳,直接拖進三尺外的矮樹林,隱藏滅跡。
再待他步出樹林,眼前已是千軍萬馬。
“現在開陣,好似沒了可能。”諦聽吶吶,心裡有點惋惜自己的血,白流了。
為首自然是駮王,嘴角掛譏誚的笑。
“靈獸做事靈獸當,不關那凡人的事。”谷內楓葉颯颯,諦聽挺直脊背,足顯幾分凌厲。
“你,有點意思。” 駮王望向諦聽,興致盎然。
一片枯葉飄落,落於駮王腳邊。
駮王上前一步,將枯葉踩碎:“也好,我願你與你單打,贏了我,便放你們走。”
可惜,諦聽聽不見他的話,也不做回應,直接縱躍而起,身如大鵬展飛,手裡綻放光芒,光無限擴撒,化作道道銀鉤,直衝駮王。
“雕蟲小技。”駮王淺笑,自他掌心發出一束金光,光慢慢聚集伸長——
最後,憑空一把月色的長刀浮現。
神刃。
鬼斧神工。
駮王飛身,迎戰!
神兵空中相遇。
迸發出無數寒星,撕裂蒼穹。
穀風,隨之,突兀澎湃。
其勁,無與倫比。
血紅的楓葉,也隨他們鬥氣而動,盤旋浮動起來。
諦聽抬手,在額前結出咒印。
在空中,飛舞起來的霜葉幻出龍形,穿梭在兩人之間,護住諦聽,與駮王歡鬥。
幾場交鋒後,駮王嘆氣:“我玩膩了。”
言畢,霸道的殺氣凌厲劈下。
一方天地,頃刻炸開去。
葉龍,灰飛煙滅。
諦聽重重摔倒在地,左肩爆開悽豔的血花,整個肩膀幾乎骨屑肉碎。
三步外,駮王舉起刀,挑眉笑道:“到此為止吧。諦聽,你死定了!”
月下,寒光凜凜。
長刀劈下,開山之勢。
“貧僧妄言,不會是今朝。”
月光裡,駮王與諦聽之間,憑空出現一張薄薄的符紙。
刀風劈開符紙的瞬間,紙面迸出一個蒼勁的“佛”字。
同時,駮王被這字發出光,震飛出幾丈開外。
而符紙散發出的碎光,則回撤,依附在諦聽身上,抵擋任何攻擊。
駮王起身,抬頭。
只見,袈裟飄揚。
“你是誰?”
“貧僧,那緒。”回答之聲,清雅如葉尖朝露。其人,清如明月,卻讓人不能逼視。
駮王眸子閃出一道寒光:“那緒?你就是那個修整《白澤圖》的和尚?”
“正是。”
“久仰久仰。”駮王眉心一動,手腕一轉,長刀脫手,筆直向那緒飛去。
那緒捏咒,發出強光,暗夜的天頓時亮如白晝。
刀再次被震飛出去,斜插入地,微微發顫。
駮群開始憤慨,騷動不安。
駮王臉色也如身上銀甲一般雪白。
“得罪。”那緒緩緩走過去,扶起重傷的諦聽。
諦聽指指樹林,卻說不出話。
那緒瞭然:“我們去樹林。”
“和尚你想這麼一走了之?”駮王再次攔路。
“今日之事,無論原委,貧僧希望到此為止。”那緒語調溫和,神色堅定。
駮王眼波一動,收回刀:“和尚,你若能如傳說中一般,叫出本王之名,萬事可以商量。”
那緒從容展笑:“杯雪,你何必執迷不悟?”
杯雪,乃駮王的名。
駮王抿唇,當即揮手,駮群立即左右分散,讓出一條路。
那緒好脾氣地道了謝,正打算走,卻又被駮王杯雪喚住:“和尚,佛曾得八部天龍,知其弱點,收服座下。他日《白澤圖》完成,我靈界,又會如何?”
氣氛再一次凝固。
這刻,林裡發出一聲吼,高守跌跌撞撞地奔出來,抱住一根大樹杆,直衝向駮王。
跑過那緒後,高守忽然轉向,又跑了回來,仔細看看諦聽,隨後身子一軟,戲劇性地又倒下了。
諦聽笑得嗆出一口血。
那緒嘆氣,又扶起高守,側過頭,答:“貧僧沒想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