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最近半年來在他王嘉奕身邊發生的事情完全顛覆了他這三十年來的所有認知……直到那隻跟在身邊的實習醫生在他眼前變成老鼠,他才知道原來這世界上是有妖精存在的。
「你們這是?」王嘉奕奇怪,不知道對方來他家到底是做什麼的。
何忠全憨厚的一笑,舉起了手中的一籃水果和另一手的一箱牛奶:「劉知之不是病了嗎,都是妖精,我們想著過來看看他。」
一旁的毛舒塵一言不發,抱著雙臂冷眼看著何忠全和王嘉奕寒暄。一隻貓妖一隻狗妖結伴來探望鼠妖,這種理由他還真好意思說出口。
果然,何忠全的話一出,王嘉奕的表情也變得奇怪起來。
「啊……你們是探望劉知之的啊?快請進快請進。」他讓開身子,趕忙讓兩人進屋坐到沙發上:「昨天晚上……劉知之出了點事,現在還在睡覺,可能還得過一段時間才起。」
他自認說得坦蕩蕩,可是卻不知道自己轉身時,後背上的那些抓痕有多麼曖昧。
毛舒塵和何忠全自然全都看到了那些痕跡,不同的是毛舒塵看到後臉色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把腦袋轉向了一邊。而何忠全呢,則是對王嘉奕面露欽佩之色──你看人家都把小老鼠吞下肚子了,他這邊還剛到牽牽手、親親嘴的等級呢。
「我明白、我明白,王嘉奕你正值壯年,如狼似虎什麼的非常正常嘛!小老鼠一看就弱不禁風,昨天晚上那麼累,睡到現在也是應該的、應該的!」
何忠全一副「我全明白」的語氣,話語曖昧得不得了,甚至還朝王嘉奕直擠眼睛。他這番話說得連毛舒塵都聽不下去,伸手狠狠擰了他腰一把,然後皺著眉頭坐到了一旁。
「啊?」王嘉奕一愣,終於明白過來何忠全誤會了什麼,他趕忙擺手解釋起來:「這話可不能亂說的。劉知之還是個孩子,我只把他當學生。我後背的抓痕我能解釋的,是昨天晚上……」
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嘉奕,有客人啊?」
被客廳的對話聲吵醒的劉知之,穿著對於他來說太過寬大的睡衣,跌跌撞撞的從床上走到了臥室門邊。他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揉著眼睛,聲音沙啞極了。
坐在沙發上的何忠全看到劉知之居然這副樣子出場,眼神也變得更加曖昧起來:「小劉的嗓子怎麼都啞了啊?看來昨天喊了一晚上啊。」
毛舒塵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他的眼神也透露出不贊同的神色。居然把小老鼠欺負得連眼睛都哭腫了,脖子上還有一大片殷紅的吻痕,真看不出來王嘉奕居然是這種沒有分寸的人。
王嘉奕看著兩人的表情,什麼都明白了。他絕望的扶額,問道:「是不是不管我現在怎麼解釋,你們都不會聽了?」
既然客人登門拜訪,做主人的自然沒有理由隨便轟人家離開,雖然王嘉奕對這兩個貿然登門,而且眼神還異常詭異的客人非常頭疼,但是還是客客氣氣的留著他們吃了頓午飯。
毛舒塵原以為何忠全拉著自己出來就是想蹭頓午飯、想聽句感謝的話,誰想在飯桌上四人推杯換盞後,劉知之感謝他的救命之恩的好話已經說了一籮筐,何忠全的屁股依舊沈得要命,一絲一毫準備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飯後自有打掃的阿姨去洗碗,四人到了客廳,劉知之根本不懂看王嘉奕的臉色,徑自拉著何忠全到了一旁的茶几前坐下,端出一盤盤乾果推到了何忠全面前,然後眨巴著大眼睛,軟聲央求著何忠全給他「劇透」。
劉知之和何忠全在一旁聊得熱火朝天,完全沒看過何忠全新書的兩人根本聽不懂,只能無奈的坐到了沙發的另一頭,悶著頭喝茶討論醫學雜誌。
說起來,毛舒塵和王嘉奕還真不是很熟悉,首先他們不是一個科室的,毛舒塵是泌尿科,王嘉奕是普通外科;其次毛舒塵只是一個普通的醫生,而王嘉奕則是主任醫師……兩人除了是在同一家醫院以外,還真是沒有多少交集。
回憶起來,若不是當初王嘉奕帶著新來的實習醫生劉知之參觀醫院,恰巧從毛舒塵面前經過,從而讓劉知之嚇得變回原形暴露了身分的話,毛舒塵和王嘉奕可能真的只是兩條平行線而已。
但是即使現在,他們倆對互相的瞭解也僅限於王嘉奕知道毛舒塵是隻黑貓妖,而毛舒塵知道王嘉奕是個普通的純正人類……啊不,現在他們互相知道對方是同性戀了。
兩個人沈默的喝著茶,翻著面前的醫學雜誌,尷尬的氣氛圍繞在兩人身邊。
「呃,小毛,聽說最近我們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