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做學問的態度的確是像加工骨器一樣,需要不斷切磋的,而自我修煉的精神也像打磨美玉一樣,要反覆琢磨的。”
莊簡心中微驚,劉玉聰慧,學文做事往往能一語中的切中要害。這人做事有獨特見解不盲從不膽怯。假以時日,在國家朝堂之中學習治國治世,必能成為開拓朝堂新風的一代明君。只是,他一定要過了居心不正這一關。
仁者多助,吝者寡助。
太子要當上皇上,還需要活得長久才行。
瞧著小子一身苛責手段,兩袖涼薄做為,莊簡心中想著我可是不看好他能長命百歲啊。
兩個時辰須臾間過去了。莊簡微一晃動身軀,跪麻的膝蓋如同針刺一樣,他痛的悶哼一聲。太子的眼睛掃了他一眼,恍然說:“阿周太傅,你怎麼跪在那裡?”
莊簡心罵你才看見我跪在這裡阿。
劉玉一笑說:“周太傅,我們雖然是君臣,但是課堂之上你為師我為學生,不必要客氣見外。”
他伸手拍拍身邊的太師御椅,臉露一抹邪笑:“周先生,你也跪地近些麼!幹嘛那麼生分?”
莊簡被他嗆得一撂倒地。這混蛋說來說去就是要整治他。不能明來那麼就來陰的。
他恭恭敬敬的爬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劉玉的眼前。兩人之間只有一臂的距離,然後他又禮貌周全的跪了下來,跪在劉玉的膝前。
死小子,你不要生分那就親近親近。
劉玉坐在椅子上,靠著月白色的錦緞靠枕。他穿著月白色的長袍,用細如羊脂的手指在一旁側桌上划著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圈圈,面孔朝著跪在地上的莊簡。人卻懶懶得右手托腮,眼光看向窗邊的蔡王孫在喂大鸚哥。
蔡王孫一回頭正好看見了他,劉玉斜勾著眼波一笑,真的是唇紅齒白風月無邊。古人常說明眸皓齒眉黛鬢綠,笑若初陽,熠熠霞飛。便是如此飛揚顧盼的冶豔風情吧。
笑者無意,看者動心。
莊簡瞧了他的笑容雖是他斂住心神,也不由得心中一蕩。只覺得一片靈魂兒跟著劉玉的眼波一般,“嗖”的一聲飛去了,半晌在空中飄飄蕩蕩都落不下地來了。
若是平時,遇到如此絕色,莊簡死也要多看幾眼,上前勾搭勾搭。
他這人性格不錯脾氣也好,學問可以唬人而且機靈活潑,嘴巴蜜糖一般兒化人心肺。外貌可稱中人之姿,也算是個風度翩翩的大家公子。
但是人無完人金無赤金。莊簡平生最大的缺陷便是這好男風的癖好了。連他爹莊近痛打了他多年都未能打改過來。更何況莊府禍變之後缺失了管教,在色之一途上,莊簡更是放浪形骸無有拘束,越走越遠了。
色之一字難離易惑。好在莊簡風流卻不下流,多情卻不襤情。他有的是攀花惑人的本領和手段,為人大方散金如土,識相會做人,自然就成為眠花臥柳的俠士,風月場上的英雄了。
只是,只是這當朝太子,未來國君,他莊簡怎能下得去手啊。
嗚呼。太不道義了。
王子昌在室角燃上薰香,心中暗暗稱奇:“這周維莊果然是有學問的。都三個時辰了還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書無才盡語無詞窮之樣。就是人有些呆呆傻傻好生奇怪,眼睛猶疑不定,臉上時而歡喜時而沮喪,還不住的咽口水。這大賢人龍鱗鳳翎,果然不是一般凡人常態阿!”
莊簡跪在太子膝前,鼻中嗅到的全是薰香陣陣,直燻得他頭腦發昏汗水直冒。眼前,劉玉看鳥看得入神,仰著臉兒,玉蔥般的手指在自個下頜上微微摩挲。
季節已近微暑,他一段衣袖垂下手腕褪到臂肘間了,莊簡的眼睛便直直看了進去。
如同神差鬼使一般,莊簡伸出手去,就握住了劉玉的手腕。
真是軟玉溫香滿手錦繡啊,他微微用力一捏,手腕間指尖流香,溫潤膩膩的滑不留手。男子手腕纖巧卻不見骨,肢體碩長卻不僵硬,柔韌適度,手感真是絕好。
莊簡口中讒水一下子溢位了嘴巴。
突然,劉玉感覺異樣,他猛地回頭臉色陡然變了。他臉沉色厲,脫口喝道:“你!你幹什麼?”
莊簡目瞪口呆。手一霎間握住劉玉的手,全身都僵住了!
蔡王孫一腳踢在莊簡身上,大喝道:“周維莊,你敢對太子無禮?!”
這時候背後,突然自空中有一股子熱淋淋的東西就凌空潑到了莊簡的頭上。莊簡手疾眼快,伸手推開劉玉和蔡王孫,原來卻是王子昌端了曹後賞賜的甜羹,給三人端了過來。他被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