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雀鳥叫聲,我希望我在不遠處為你唱一支跑調的民謠。我希望很多,只能放到之後一一補償於你。
最近老黑,他總是發出不愉快的聲音,他總是嘆息,總是嘆氣。昨天他偷了兵部的車子,那種最大最笨拙的裝甲車。他開著那車子跨越軍部圍牆,一直衝到大街上。如果不是旭日,如今你大概已經得到了自由,這可真是遺憾。
對了,我想對你說件事。有關於華萊士,他主動去找了一輩子發誓不來往的父親,他甚至與自己的哥哥和好,我們爭取一切力量。你離自由已不遙遠,所以,請安心的度過這段假期。
這一次,我親愛的威廉,你在天邊,我在你的附近,我們都在此。
你最誠摯的朋友:
螣柏與……上!
合起信箋,邵江一靠著放風的圍牆呵呵發笑,越笑聲音越大,他一直笑到一個同樣放風的老囚犯走到他身邊,在距離他一尺的地方小心地坐下,咳嗽一聲。
“嗨!”
邵江一將頭轉過去,看著他,也笑了:“嗨!”
老囚犯炫耀一般的看著遠處觀望的人群,又回過頭用驚訝的語調問邵江一:“您犯了什麼罪?炸了總統府?或者反人類?像你這樣的年齡,這可真不像。”
將腦袋輕輕向後傾斜,邵江一笑了一下:“也沒做什麼,只是我阻礙了一些人賺錢。”
老囚犯發出驚歎聲:“天吶,那可是大罪,阻人發財天打雷劈的!”他說完又小心的問:“那是多少錢?”
邵江一想了下很認真地回答:“大概……可以買下一個麥德斯。”
老囚犯很認真地思考了一會,扭頭對邵江一說:“那你,真該死了。”
有獄警過來,提領著老囚犯,將他丟到了另外一邊。有人有意令邵江一畏懼這裡、厭惡這裡、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裡。
一個人,坐在夕陽之下,邵江一看著天空,看著那棉花團一般的雲彩緩慢離去,夜幕降臨。有人走過來請他回去,他回到寓所,吃了一頓晚餐之後,他靠著牆壁看著窗外的星星,他看了一會之後,拿起床鋪上的一個布口袋。
“哧!”邵江一又笑了,這個放置於袋子底下的東西,總是在提醒邵江一,有些人還記得一些東西,無法忘記一些東西,這種感覺令他欣慰而高興。
他開啟那黑口袋,蜷縮排去,拽下布繩子,頓時,整個世界只有黑暗,隔絕了那顆擺脫不了的星。
66
66、初雪
香甜的睡了一夜之後,邵江一睜開眼,鑽出他的袋子。
只是一夜的功夫,冬來了,它降臨在這個世界,來自末世的人們似乎很厭惡冬季,厭惡冰雪。但是,季節是屬於這個世界的必不可少的產物,它該來還是要來。來的時候還會帶一些附贈的禮物,比如那凝成六瓣的雪花。
那些雪花落地既化。預兆著這是一個暖冬。
將自己清洗的乾淨自在的邵江一在上午時分閱讀了一本書,一本末世前的暢銷書,一位掙扎在都市的年輕人,失手殺死一個人。沒有追捕,沒有譴責,但是這位年輕人,一生都掙扎在譴責當中。平常的日子,普通的日子,睡著的日子,他的生命就是在一件一生都無法解決挽回的事情上糾葛,他想著那個人,想著那件事,他度過的每一天都與那件事緊密貼合,密不可分。他就這樣陷入內心愁苦,終身難以治癒,一直到某個晴朗的日子,他找出一捆繩子,穿著乾淨的衣服,來到犯罪現場,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像這樣有良心的人,地球上還有嗎?真是不多了?真是奇怪,這樣的人還生存在世界上嗎?在這個世界?”
邵江一在心裡一直糾葛著這樣的疑問,最後在午餐時間就要到來的時刻,獄警進來通知他,有訪客要見他。
“是誰?”邵江一問他。
獄警一臉崇拜羨慕的看了邵江一一眼說:“您可真幸運,盡然能跟他同桌吃飯。”
不用再問下去,邵江一已知那是誰。他沒有拒絕會見,畢竟牢飯也是很難吃的,他需要偶爾改善一下伙食。
伯內特先生特意將那餐桌安排在監獄的最高位置。那間屋子可以俯視整個監獄的每個角落,它聳立在最中央,一般哨兵們都在此巡邏。
簡陋的房間被鋪上了綠地毯,那些曾沒有玻璃的窗戶現在被安置上了窗簾與新玻璃,佈置這裡計程車兵有些恍然,感覺這裡一點都不像自己每天巡邏站崗的地方,倒是像某家高檔的餐廳。
邵江一被人帶進這裡,安排在了長餐桌的那一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