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孽天突然極其認真的道,但後面的話並沒有說出來,任平生知道下一句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嗎?
不,與他相許一生的人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而孽天就是罪魁禍首,他怎麼還會生出愧疚呢?他怎麼可以被他迷惑?!任平生搖搖頭,任由孽天將他擁進懷裡。胸膛還是一樣的溫暖,但心卻依舊冰冷。
作者有話要說: 世界如此基情吶~~~~
☆、證人皆身殞
作者有話要說:
細長乾枯的手指緊緊的捏在一起,用力之大,整個手臂都青筋暴露,變得更加慘白嚇人。
對於一個計劃趕不上變化的人來說,他的任何憤怒都可以理解,譬如噬魂。
任平生不僅沒有死,反而受到了更加嚴密的保護,想再下手,似乎更困難了。
就算任平生不死,總得有人死,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必須得死。他不允許任何威脅他地位的人存留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可以。
噬魂冷笑一聲,驅動了‘噬心咒’,為他辦事的人都中有‘噬心咒’,如果不成功,等待他們的只會是死路一條。
毫無懸念的處理掉幾個手下,噬魂的臉色陰晴不定。努力擠出一個偽善的表情,儘量裝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忽聽有人傳話,孽天召見。
噬魂理了理衣袖,臉上一片雲淡風輕。
孽天的臉色和他先前一樣臭,並且更加嚴肅。任平生的遭遇,顯然是有人蓄意而為。一隻看不見的手就這樣潛伏在他的眼皮底下,隨時都可能給他致命一擊!
他不怕潛伏的任何危險,但是他不會允許誰再傷害平生一分一毫,包括他自己也不行。
噬魂的表現無懈可擊,就連表情都隨著言語自動變換,孽天也不得不懷疑也許他猜測是噬魂要害平生只是一個錯覺。
但還是有隱隱的不安。
“尊主不相信屬下?”噬魂的表情有震驚,有憂傷,還有著被懷疑的不可置信。這一切,沒有絲毫的偽裝痕跡。
噬魂跟在孽天的身邊足足有一千年,一直忠心耿耿的為他出謀劃策。孽天沒有理由不相信他,也許是自己太多疑了。
孽天想。
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孽天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右使想太多了,你先下去吧。”沒有足夠的理由,左膀右臂動不得。
一絲隱隱的不安浮現在孽天心底,似乎還有哪裡不對勁,卻還是理不清頭緒。
是他忽略了什麼嗎,捉不住那一條暗藏的‘毒蛇’。
有時候錯了一步,剩下的每一步都會錯,孽天不能回頭。
就如撒了一個謊,必須要用更多的謊來圓這個謊一樣。身不由己,卻還是得走下去。一隻無形的手好像在不停的推動著他,將他推到了毀滅深淵的邊緣。
他明知道再向前一步就會萬劫不復,但是他還是不由自主。
心若被縛住了,哪裡才能求得自由呢?
哪裡都是死路一條,偏偏他還得走下去。
也許這一開始就是一個錯,是一個解不開的結。
若用我的一切,換你心無牽掛,我心甘情願。
這一切都偏離了軌道,冷無言憂心不已。不是沒有想過向孽天揭發噬魂的詭計,但是所有的人證物證都在他趕到的前一刻被人抹了去。
以孽天對他的嫉妒敵視,他會相信他的話嗎?更何況空口無憑,他又拿什麼去扳倒遠遠比他更得孽天寵信的噬魂?
冷無言旁觀者清,孽天對任平生的迷戀已經超過了預期,深得連他都震驚。
這份情來得那麼莫名其妙,卻又來得那麼理所當然。
孽天就是周成的事情,在魔界知道的人極少,而冷無言恰好就是其中一個。
尊主將來會不會後悔,他不知道,但是他不能放任任平生就這樣被矇在鼓裡。在魔界,他是唯一一個清醒的人。
他清醒的察覺到噬魂對平生的敵意,尊主對平生的強烈的愛意,以及平生對尊主的死生不容。
越來越解不開,越來越成一團亂麻。
這團亂麻需要一把快刀,不管這把刀出自誰的手裡。
一切,都該有個了斷。
不是沒有私心,但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平生越走越遠。
如果非要有一個人受傷心痛,他寧願替平生扛下來。
喜歡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