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虎被安排在裡面警戒,他留在外面防守,跟他一起的還有幾個保鏢,依稀有些眼熟。溫故回想了下,似乎在路上見過幾面,想來就是耿頌平另外安排的保鏢了。
他與他們打了招呼。
一個保鏢道:“聽說趙哥身手很好?”
溫故謙虛道:“瞎學的。”
保鏢道:“瞎學的也能跟在小仲先生身邊,那我們這些是瞎子也不如。”
另一個保鏢道:“人家有人家的本事。看這長相就比我們上臺面。”
他們幾個嘰嘰咕咕地說,話裡藏話,嘴裡還一口一個趙哥。
溫故被隱隱的排擠,保持沉默。貼身保鏢的福利待遇比一般保鏢高很多,在真平安保全公司,他的薪水僅次於耿頌平和周伏虎,其他人嫉妒恨也是平常。
保鏢們酸水直冒,卻不敢說得太過分,看他不答腔,打了個哈哈,趕緊扯別的。
會議冗長。
溫故將報紙翻到第三遍,門突然開了。仲世煌將手機丟給他:“說我在開會,有什麼事回頭告訴我。”
他單手接住手機,鈴聲在他掌心裡響著,按下接聽鍵,劉漢思在那頭柔柔地說:“表弟,忙不忙?”
溫故道:“忙。”
“……表弟不在嗎?”語氣立馬矜持無比。
溫故道:“在開會。”
劉漢思道:“開完會有時間,請他回個電話給我。”
“好的。”
“你是昨天跟在表弟身邊的那個保鏢吧?叫什麼名字來著?”
“趙樹青。”
“這名字真好。參天大樹,四季常青……”劉漢思一個人絮絮叨叨地說開了。
溫故:“……”
仲世煌開完會出來,各部門經裡對他的稱呼已經改成仲總。仲敦善氣色不佳,被周伏虎摻著,但眼底帶著喜氣,看溫故的目光也很柔和:“小趙,保護好我孫子,你的未來你放心。”
他的未來他一直很放心,他不放心的是仲世煌的未來。
溫故低頭:“謝謝仲老。”
將仲敦善送走,仲世煌向溫故要手機:“表哥有什麼事?”
溫故將手機還給他:“劉先生說我的名字取得很好,參天大樹,四季常青。”
“……”
仲世煌道:“他打電話給我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溫故說:“劉先生還說,a國前陣子搞遊行,他也去了,畫了個奇怪的妝,遇到幾個朋友,開車六個小時去海邊。”
仲世煌不指望他了,打算自己回電。
溫故道:“對了,劉先生讓你開完會回個電話。”
仲世煌:“……”這才是重點吧?
“還有,手機好像沒電了。”
“……”
仲世煌對溫故咆哮:“你拿我手機幹什麼了,為什麼會沒電?!”
溫故無辜地說:“你讓我接電話。”劉漢思太能說,他又不好意思掛,幸虧後來手機自動沒電,才還他耳根清淨。
換了手機電池,仲世煌回電話給劉漢思。
劉漢思柔聲道:“趙樹青是不是嫌我太煩,掛掉我電話啊?”
仲世煌:“……不,是沒電了。”
“……”沒有影片,看不到對方表情,但劉漢思覺得,真正嫌他煩的可能是正在通話的這個。他語氣越發柔和:“你今天忙嗎?”
仲世煌道:“剛開完會,還有些事要處理。”
“有沒有時間來醫院一趟?”
仲世煌愣了下,隨即緊張道:“爺爺怎麼了?”
“……是我,我胃不太舒服,正在醫院掛水。”劉漢思聲音柔柔弱弱,彷彿風一吹,字就會散成一堆支離破碎的筆畫。
仲世煌接過秘書遞過來的檔案,邊看邊道:“醫生怎麼說?”
劉漢思道:“要做胃鏡,我怕。”
仲世煌道:“在哪家醫院,我一有時間就過來。”
一有時間就過來和抽時間過來完全是兩種程度。劉漢思恨不能將自己的病情說得更重點,卻聽出電話那頭的繁忙,知道木已成舟,只能訕訕地掛了電話。
不過仲世煌說話算數,推掉晚上的飯局,抽時間去了一趟醫院。
劉漢思住在高階病房裡,房間裡放著花和水果。
仲世煌一問才知道是仲敦善讓人送來的。也就是說,下午開會的時候,仲敦善已經知道劉漢思去醫院卻沒說。
劉漢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