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於橋道:“希望你夢裡那三架飛機不是我的。”
“放心,夢裡的美國隊長拿著盾牌,不是彈弓。”
“那隻能等明天再帶你參觀我的飛機了。”翁於橋好脾氣地衝耿頌平擺擺手,“明天見。”
溫故聽著翁於橋的腳步聲遠去,有點擔心:“沒關係嗎?也許他有什麼重要的事。”
仲世煌道:“沒關係。他只是來炫耀他的飛機。”
溫故:“……”不會這麼幼稚吧?
仲世煌冷哼:“就像我當初向他炫耀坦克一樣。”
溫故:“……”
說起坦克,仲世煌提起興致:“回去帶你看。一共有十輛,比黃豆大的破直升飛機帥氣多了。”
溫故:“……”就是這麼幼稚。
正文 第48章 交流之會(中)
後盾軍用機場四處無遮攔,夕陽落得慢;夜晚遲來。
等夜深人靜;已是午夜。等仲世煌修煉到忘我;溫故在房間設下禁制,自己改頭換面,抓著一把白鬍子在長廊裡隱身找人。
雖然房間只有布簾把守,進出方便;可是一層樓三十幾間房,又黑燈瞎火;每人睡覺姿勢不一,要找一個人也沒那麼容易。
溫故一間一間閱來,長了不少見識。到最後一間房,房內檀香飄溢;他一踏入,就預感不妙,身體一縮,想要退出來,身後卻響起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留下!”
疾風驟來,陰冷入股。溫故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腳尖輕旋,如陀螺一般挪到牆邊,右手一晃,暮海蒼月赫然在握。
房門口,盛文昭慢慢地收起扇子,淡然道:“你是誰?”
溫故粗著嗓子道:“小小年紀,竟入魔道!”
盛文昭點點頭道:“原來是天道的人。來得真好,給呂恆陪葬吧!”他手中扇子一揚,陰氣如絲萬縷,排山倒海般襲來。
溫故挽出一道劍花,踉蹌著後退兩步,猛然破開窗戶,飛了出去。
盛文昭追到窗邊,衝站在停機坪上看他的溫故微微一笑,關上窗戶,不再理他。
佯作敗退,想要換個場地大展身手的溫故:“……”
又是盛文昭的房間門口。
溫故站在布簾外面,沉聲道:“你出來,我們外面打。”
盛文昭道:“不去。”
溫故咬牙:“你把呂恆怎麼樣了?”
“殺了。”
溫故沉默了會兒:“你和誰一個房間?”
盛文昭倒是有問必答:“翁於橋。”
溫故道:“你不會對他做什麼吧?”想來是不會,要動手的話,翁於橋根本沒機會到這裡。
盛文昭冷笑道:“他又沒闖進婚禮殺我和我的新娘,也沒半夜三更不睡覺跑來偷窺,我為什麼要殺他?”
溫故靜默良久,又道:“魔修之路險阻難測,數萬年來,能渡過千年雷劫之人便寥寥無幾,更不用說飛昇成仙。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你半夜三更跑來我房間就為了說這句?”
“我代呂恆說的。”
盛文昭低聲笑起來,許久方才停下:“難道他沒有告訴你,是誰害我落到如此地步?是誰闖入我的婚禮,殺了我的新娘與我?是誰害我投胎轉世亦難忘深仇?我今日入魔,皆為呂恆!”
仲世煌修煉醒轉,已是清晨時分,曙光投射進屋,照著溫故的髮絲。溫故抱著膝蓋發呆,直到仲世煌抱住他才察覺。
“在想我?”
“沒有。”
仲世煌咬他。
溫故推推他的腦袋:“疼。”
仲世煌舔了舔咬痕:“說,你在想什麼?”
“想你。”
仲世煌笑道:“想我什麼?”
“喜歡咬人,捏人。要改。”
仲世煌掰過他的臉,狠狠地親上去,將他親得喘不過氣才道:“改得怎麼樣?”
溫故怔怔地看著他。
仲世煌擔心摸摸他的眼睛:“真的咬疼你了?”
“若有一日,你我翻臉成仇,卻不知是何等光景。”
仲世煌胸口悶痛了一下,雙手貼著他的後背,將他拉向自己,“好端端的,幹嘛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溫故道:“或許是因愛生怖。”
“你愛我?”仲世煌的重點一下子偏了。
然後,溫故也跟著偏了,呆呆地重複道:“我愛你?”
“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