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鬚大仙道:“我神念一動,便知分曉。”
溫故狐疑著看他:“那他現在何處?”
“在所在之處。”
“我要何處去尋他?”
“時機為到。”
溫故急了:“為何時機未到?難道他遇到什麼危險?”
白鬚大仙道:“兩個月前倒有一次機會,你錯過了,只好等下次。”
修道之人大多獨來獨往。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遇到事情都想方設法獨立解決,極少求助,若非董熙提醒,只怕他還要像無頭蒼蠅一般苦尋下去。不想因此錯過尋找仲世煌的時機,懊惱不已。
白鬚大仙嘆氣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憂。”
溫故道:“他是個好人,按因果迴圈,他應有好報。”
“那你還擔心什麼呢?”
“他不在我身邊。”如何不擔心?溫故說了半句,才驚覺說了什麼,惶然抬頭。
白鬚大仙大笑道:“如此動聽的句子,你見到他之後,可一定要告知啊。”
溫故:“……”
休整一夜,諸仙家在次日旭日將升之時,又抖擻精神各就各位。
溫故與黃凌一左一右站在白鬚大仙面前。
白鬚大仙面沉如水,眼睛定定地望著前方,彷彿透過層層紅霧的遮掩,看到深處,那群禍害天下的魔修,那口誤入歧途的魔鼎。
一縷光芒東來。
群仙熟練地伸手,放出仙氣,與紅霧相抗。
紅霧大漲,翻騰不休,須臾,一團高逾三丈的巨大人影出現在霧中,口吐人言:“諸子可笑,螳臂當車!”
白鬚大仙道:“你日日夜夜來來回回翻來覆去只有這一句嗎?”
巨頭突然向前探出,竟穿過仙人結界,朝白鬚大仙撲來。
白鬚大仙波瀾不驚地推了溫故一把:“上!”
“……”
溫故抽出暮海蒼月劍,作勢託天,待巨頭到近前,才一劍劈下。劍夾雜風雷之勢,隱隱有雷聲作響,電光閃爍。紅霧被一分為二,一半退了開去,一半朝黃凌襲去。
黃凌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玉杯,杯口朝紅霧,輕輕一揚。
紅霧竟化作細流,乖乖地鑽入杯中。
那杯子雖小,卻有容納百川之勢,吸了半日也不見滿。巨人堅持不住,大吼一聲,紅霧從中間斷裂,又一顆頭從身體裡鑽了出來,卻比之前小了一號。
巨人道:“何物?”
黃凌收起杯子,微微一笑道:“專門吃魔大杯。”
巨人知道他調侃自己,大怒道:“胡說!”
白鬚大仙道:“閆爻,代替乾坤蕩穢鼎之物已經煉製成功,難道你還執迷不悟,要一錯再錯下去嗎?”
閆爻如鍋一般的大眼落到黃凌臉上,緩緩道:“你是蓬萊黃凌道人?”
黃凌微笑道:“閆爻大魔,久仰大名。”
閆爻道:“我不信你能煉製出乾坤蕩穢鼎這樣的神器。”
“彼此彼此,我也不信你的智慧能夠將乾坤蕩穢鼎煉製成魔鼎。何方高魔在你背後指點?”
閆爻面頰被氣得鼓脹出來,半晌,伸出手指,朝他手中的杯子遙遙一指:“你若能收我,便來!”他扭頭走,紅霧如衣袂般,竟隨著他的動作滾滾而去,一點點地朝中間收攏。
白鬚大仙臉色微微一變:“糟糕,他想孤注一擲!”
他見其他仙人聚攏過來,解釋道:“閆爻肉|身受雷劫而焚燬,靠天幻砂保住魂魄,僥倖未魂飛魄散,後用地心炎火將天幻砂與他魂魄熔鍊成一體。可說集天地人三靈於一身,不然,乾坤蕩穢鼎也不會受他煉製。魔氣越散,他的力量越弱,如今,他將魔氣聚攏,應當是想與我們決一死戰!”
有個豁牙的仙人咧嘴一笑道:“好好好!這個俺喜歡。要打就痛痛快快地打一場,整日裡對著空氣撓來撓去的,實在沒勁兒!”
白鬚大仙與黃凌對視一眼,頗有種千言萬語不知如何與他們分說,芸芸眾生唯你懂我之感。
溫故悄悄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很快,守在其他方位的仙家聽說訊息,趕來商量對策。
一個說:“既然黃凌來了,直接拿那個什麼什麼大杯,把它煉製了不就好了?”
一個說:“不妥不妥。那乾坤蕩穢鼎成了魔鼎,可以吸靈氣為魔氣。鼎口比杯口大得多,根本是供不應求啊。”
又一個說:“那還是照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