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想想你做過的那些事,從你陷害仲家開始,好好地想一想,再想想你對……我姐姐的齷齪心思,我覺得我不該恨你嗎?”
魏天成仰頭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幾乎是享受著“愛人”帶給自己的疼痛:“我,我喜歡的人是你。我只是,不甘心。這些年來,守在我身邊的人是你,一直是你,噓寒問暖,無微不至,我怎麼會不感動,不動心?”
“你很感動,感動地殺了我姐姐和姐夫,感動地想要殺我的外甥。你真是太感動,感動得我都要落淚了。”
“我知道錯了。”他垂下眼眸,“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下輩子,下輩子再重新開始。”
仲世煌道:“可惜太遲了。”
“不遲,”他掙扎著要坐起來,“我,我們可以開始的,我找得道高僧做法,我們一定可以在一起。”
“你下輩子不是要做牛做馬嗎?我可不想。”
“你,你聽到了。”
“而且,我已經找到真正喜歡的人了。我的下輩子不會再遇見你。沒有你的日子,我會過得很幸福,很幸福。”
魏天成眼珠子猛然一瞪,死死地盯著仲世煌,連雙肩的痛苦也不管了,怒斥道:“胡說八道!你喜歡的人是我!是我!你是我的,是我的,你不會喜歡別的人,不可能!”他越說臉色越紅,身體突然抽搐起來,幾乎喘不過氣。
黑白無常出現在房間裡,緊張地看著仲世煌的一舉一動,自從被溫故截胡,他們對遊蕩凡間的仙人就不敢掉以輕心了,誰知道他們神經什麼時候會打錯,跑來妨礙公務。
仲世煌掃了他們一眼,慢慢地轉身走到陽臺,背對他們。
黑白無常鬆了口氣,拎起魏天成魂魄就走。
魏天成突然大吼一聲:“曉慧!”
仲世煌沒搭理他。此時,他心情起伏,紊亂得出乎自己的意料。看著魏天成痛苦扭曲的臉,他一點復仇的成就感都沒有。
只是這麼點痛苦怎麼夠呢?!
他的父親,他的母親,無端端地慘死,就因為他口中的嫉妒。
仲世煌雙手握拳,用力一放。
陽臺圍欄被一股氣流崩裂,嘩啦啦地塌落。
溫故站在身後,輕輕地擁住他。
“他會有報應的。”溫故低聲道。
仲世煌仰頭,努力抑制洶湧到眼眶的淚水:“他根本沒有資格懺悔!”
“他沒有資格。”溫故道,“他所在意的,是得不到和失去。這樣的人,永遠不會滿足現狀珍惜眼前人,永遠活在痛苦和嫉妒中。”
仲世煌轉過身,抱住他,將頭埋在他的肩窩。他愛極這個動作,讓他感覺懷中人完全屬於自己,他們緊密相連,牢不可破。
白鬚大仙出現時,就看到萬物俱黑,唯陽臺相擁的兩人獨亮。
“咳咳,咳咳咳!”
溫故抬頭看他。
白鬚大仙道:“你們任務完成了?”
溫故這才想起拿出青圭來看。魏天成的生平和讖言已然不見,“入輪迴做馬,償前世孽債”十字在青圭上一閃而過。
溫故道:“啊,完成了。”
白鬚大仙心裡冷哼:要不是他讓鬼差引魏天成與劉曉慧的魂魄見面,心願如何完成?為善不欲人知的白鬚大仙對傻乎乎的兩人越看越不順眼,甩袖道:“任務完成,你們愛做什麼做什麼去吧。”
溫故突然放開仲世煌追上來:“大仙留步。”
“又有何事?”
“我想向大仙打聽一個人。”
“呂恆?我說過他有他的緣法。”
“不是,是我不成器的師弟,趙銘。”
白鬚大仙回頭瞄了他一眼:“你那師弟入門多久了?”
“入門?將近……一千年了吧?”溫故恍然道,“你是說他雷劫降至?”
白鬚大仙道:“自甘墮落魔道,還修的是下下等的欲。他有何下場,也是咎由自取!”因為溫故的緣故,他對他身邊的人也一一瞭解過,趙銘的下場他早有所料,根本不放在心上。
仲世煌從陽臺上下來,見溫故看著白鬚大仙離去的方向發呆,不由吃味:“你們說什麼說得這麼戀戀不捨?”
溫故回神:“沒什麼,都是一些……過去的事吧。”趙銘三番四次害他,卻自食其果,對他的怨恨也與昔日情誼一筆勾銷吧。
魏天成的事讓仲世煌消沉了兩天,又很快振作起來,想搞個婚宴大肆宣揚自己和溫故的關係,被溫故強力鎮壓。仲